第402章
“恩赫里亚的海牢。”伊蕾娜失去控制的答复,惊愕中迅速地捂住嘴巴,同时手摸向腰间的发令枪。
彻达看到了,仍然很镇定:“你要通报一只可怜人鱼的上/访吗?”
伊蕾娜板起脸:“我的职责所在。”
彻达反而有几分好奇:“那样的话,可会招来奥丁?”
伊蕾娜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
叛乱发生,奥丁却不在阿斯加德坐镇,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托尔也不在此地,也就是说——眼下几乎没有人能对抗硬闯的海姆达尔。看起来身处危险之中的好像是她才对。
她应该在发现他的那一刻就扣响发令枪,然后乘桑古雷斯逃离这里……唯一的万全之法因她的一念之仁如一天的光阴那样溜走了。
她将手按在发令枪上,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你快回去吧,别让桑古雷斯等久了。”他轻声为这次短暂的会面划下了句点,随后消失于阿斯加德的海面。
他平安返回厄非吉号,随后伊蕾娜也驾驶着太阳马车离开,后续也没有再找麻烦。
莫罗不加掩饰地赞叹:“老板真是料事如神!”
彻达因为那个古怪的称呼皱了皱眉,倒是没有说什么,虽然他心里不那样认为。他只是在赌,他掌握了一些线索,获得了一些筹码,剩下的就是放手一搏。
“方向又错了……奇怪,明明这里写的是西南方向的洋流啊?”莫罗翻动着手里的航行手册,在空白处标记这里的异常,根据手册上数不清的红圈可知,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
彻达心中忽地一动,道:“反过来呢。”
“嗯?”
彻达的目光亮起,语气变得笃定许多:“都反过来试试。”
船舵缓缓转动,厄非吉号掉了个头,朝着幽深的大海进发。这里面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奥丁的魂器是一面镜子。又经过数次验证,彻达得出这个结论。奥丁藏起了阳面之海,那里面一定还有着什么!那日他所见一道蕴含着魂力波动的海沟也让他无法释怀。奥丁显然也开始涉足魂术的领域,他不能不考虑这个变化带来的影响。
于是到了伯格被困于海牢那一日。
他无法在维持魂境的同时发动攻击,还要警惕着被奥丁发现,于是借伯格之手,得以顺利破镜,从裂隙中进入阳海。
一切都和他推测得差不多,甚至出乎意料地顺利,奥丁果然躲在这里施行着他的大计划,他原本准备好了会有一场苦战,却因芬里尔阴差阳错的逃出而作罢,得以以几乎全盛的状态直面他的父亲,同时也是他的敌人,奥丁。
其实他一直在赌。甚至没有考虑过退路。
但即使有着种种幸运的意外,他无论如何算不到这一步。
“海姆达尔!”她的灵魂跟着闯了进来。
在他意志力尤其最为薄弱的时候。
他在此之前已经将真正海姆达尔的魂息送出给芦笛,自觉完成了一项使命。胸口的伤口已经愈合,隐隐作痛,却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甘美。
她的手就按在那上面,明明没有使力,却好像压榨出他仅剩的一点自制力。
“我有话要对你说。”
高法依格凑上前:“你要说什么?”
“不要叫我海姆达尔……”
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挥霍着自己的任性。凝视她的眼眸,她也正看着他,一阵恍惚。
“你想叫我什么?”
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一眨眼,一颗沉重的眼泪落在他们之间。真奇怪,与充斥在周围的海水泾渭分明的咸水,带着千钧的力道狠狠砸下,在他的心里引发了海啸。
“彻达。”
他仅剩的左手颤抖起来,微微抬头,轻而易举捕获她的唇瓣。
高法依格的脑子里轰然一声,仿佛什么东西炸开了。
珊瑚光亮的表面映出他们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小小的影子,柔和但明亮的光亮下,一切幽秘的心意都无所遁形。她什么都管不得了,一种狂热将她点燃,她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加深这个吻,毫不留情地碾磨着他的嘴唇,吞下其中可能容纳叹息的空间。
一些耳鬓厮磨的记忆突然出现。
……
他们在接吻。
魂灯小屋中烛光摇动,他的手不时轻轻抚动,光裸的背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冷吗?”
他似乎感觉到了,十分体贴地抽空问。她轻轻咬着他的下巴,时不时啄吻,像一只小动物。
其实胸前肌肤相贴地像是要着火。
他扯来丝绒毯子将她裹住,满目的红映得她的肌肤一片艳粉,再耐心地从额头亲起。她眼中一片动情的湿漉被他吻去,她急不可耐地在他的唇舌之间尝到自己的味道。
她慢慢又觉得热,好像水分被烤干了,可她是一块缓慢渗水的海绵。红丝绒毯子无声滑落,她伸出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他容忍着她的进攻,手上的动作也渐渐不分轻重。他就像一个守财奴,而她是他盛于红丝绒匣中的珍宝,冷静化为狂热,贪婪替代正直,他唾弃自己正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却无法控制抵御占有她的本能。
“到床上去……”
她脚上的金铃铛摇动,发出像是哀求一样的声响。
深陷在柔软的沙发之中,他安慰地亲亲她,掐住她的腰肢却远没有那样温柔,轻声道:“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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