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明鸿亲了亲他的耳朵:“把衣服解了。”
  沈晏清松了松腰带,但没有完全的解开,他不肯全脱了。一张白净的面皮涨得通红,手指抖着隔着外袍解开了内衫系着的带子和亵衣的盘扣。
  明鸿见到他穿在最里头裹在腰上鸦青的汗巾子,隐隐显出一截窄瘦白细的腰,他再度轻笑起来,故意道:“你的肚兜怎么是这个颜色的,昨天那条靛青的哪儿去了?”
  沈晏清当真要被气得发抖:“你还来问我、你还来问我?昨天、后来,不是被你随手抽去擦、擦……那东西了吗?你难道还想让我今天继续穿着那条?”
  “我拿去擦什么了?”明鸿接着问。
  居然蠢到顺着男人的话接着说,他简直要怀疑沈晏清是故意的。
  现在还未到戌时,原本过来时他想着再怎么也得等过了亥时,但现在明鸿有些忍不住了。
  他搂着沈晏清的腰,手隔着这条丝绸制成、用玉兰香浸过的汗巾子时轻时重地揉着沈晏清的肚子。沈晏清迟迟不说话,觉得这些话难以启齿,甚至不敢相信这是明鸿问出来的。外头那些总是说明鸿仙君光风霁月、称赞他君子仁义的道士们,都该来看看明鸿现在这副不要脸的无赖模样。
  明鸿明知故问:“怎么不说话?”他眼神渐暗,心想鸦青色的也好看,明天再让沈晏清换条白的。
  沈晏清浑身发软,手指无力地抵着按在他肚子上的明鸿的手,指尖都泛着粉。这会儿他才琢磨出点不对,要是一个劲的顺着明鸿,自己又要懵懵懂懂、糊里糊涂的被吃干抹净了。可明鸿要是凶他,他又害怕。
  明鸿嗅着他的脖子:“在想什么?”
  沈晏清执拗的说:“你明天不能再关着我了,我想出玉芙楼去玩玩。”
  明鸿哑然失笑:“我没有关着你。”
  沈晏清显然是不信的:“那他们为什么欺负我。”
  明鸿诱哄道:“这宫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极守规矩,你听话,他们就不会欺负你。你觉得他们欺负你,就是因为你不听话。”
  沈晏清当然是想强调下自己没有不听话的,他每一件事明明都有照着做。
  明鸿想了想:“你要是听话,我许你、让你明天自己在太墟天宫里逛逛,怎么样?”
  ——这大尾巴狼哪会这么好,沈晏清警惕起来了:“那什么样才叫听话?”
  ……
  戌时的钟声一响,玉芙楼三层的扇门又一扇扇的开了。
  早在明鸿天君进玉芙楼前,管膳食的尚食就叫人备好了餐食,因为沈公子一日未曾吃过东西,等到了半夜定会犯饿。尚食拿不准什么时候去送吃的,只等着明鸿的吩咐。
  方才她收到飞信,得了吩咐,因此钟声一响,就叫宫女们送进来了。
  其中一个送菜的宫女中午时也来过玉芙楼,知道这玉芙楼里住着的是个格外好看的小公子,但她这次进了屋却再没看到中午见过的那位。
  圆桌铺了一层厚重官红的拖地桌布,名震四海的明鸿天君坐在桌侧的椅子上。
  桌布盖住他的腿,明鸿坐得很直,似出鞘利剑,锋芒毕露,叫人不敢多看。
  宫女从前走在太墟天宫各宫的路上,偶尔也碰见过这位尊者。不像神出鬼没的凌霄剑尊、更不是玄都嗜杀血腥的永乐魔尊,他们的天君是很温和内敛的,即使是像她这样修为不过筑基、由弟子转为奴仆的宫女,明鸿天君也会含笑冲她点头。
  ——不像现在这样,只要多看他一眼,便会觉得眼睛发酸发疼。
  所有人战战兢兢,以为明鸿今日不高兴。
  几个宫女掀开了食盒,提心吊胆的把菜端上来。
  还未靠近桌子,明鸿天君突然低声说了一句:“继续。”
  她们差点跪下,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见天君没有接着说,才颤颤巍巍的继续布菜。靠的太近,宫女隐隐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什么湿|漉的水声、紧张的吞咽,和似低泣的喘|声。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思量着白日里见到的那位沈公子去哪儿了,为什么只有明鸿天君一人用餐。
  沈晏清紧张得连手心都是汗,他不明白,明鸿为什么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泰然自若的叫他继续的。他一停,明鸿就摸他的头发,一副要把他从桌子底下拽出来的架势,他自然是怕得不行,只能继续舔。
  将十几道菜一一摆好,从前侍奉天君用餐时,她们都是低着头站到一边去,等着钟响后收拾了食盒回去。但今天天君的心情瞧上去不太好,为首大宫女便引着人要出门去,在扇门后等着钟响了再进来收拾,以免扫了天君的兴致。
  明鸿握着玉筷子慢慢的享用着他的晚餐,这位尊者的礼仪总是无可挑剔的。
  他叫住大宫女,淡淡道:“今天还没报过菜名,报一遍吧。”
  从前只有承明宫的武将军喜欢吃之前听人报菜名,倒没听过翠微宫也需要报,大宫女心中虽有困惑,但还是恪尽职守的照做了。
  十几道菜名报过一遍,明鸿又道:“再一遍。”
  翻来覆去足有七八回,说得大宫女嘴皮子都要干了。明鸿天君才吩咐道:“下去吧,餐盒不用你们收拾了,等下不要回来。”
  等人都退下后,明鸿掀起桌布的一角,沈晏清已经不知道哭过几回了,脸上都是水痕。
  明鸿问:“你吞进去了?”
  沈晏清张开嘴给他瞧,哭着说:“你又不肯让我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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