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空间霎时变私密,顾山行站在原地怔了很久,一直到陈如故惊慌着过来,两人挤到卫生间门口,时空才被打破重塑。
独居惯了!东西都是随便放的!压根儿没收!陈如故内心咆哮着,恨不得敲开一个地缝现在就钻进去。他红透耳朵尖,勾着头想心事,他是现在过去把东西拿走,还是请顾山行先出去一下啊?
原以为顾山行会装作没看见,谁知一句滚烫的话钻进陈如故耳朵里,问他:“吃得下?”
吃得下?还是吃得消啊?陈如故好像有些耳鸣,哑巴了,红着脸用双手推顾山行。顾山行垂眸,好笑,边让陈如故,与其说是被陈如故推出来的倒不如说是他自己退出来的。
陈如故把自己锁在门内,蹲着,抓乱一头茸软的发。
顾山行倚着墙,站的有些流气,过了好一会儿,陈如故还没出来,他反倒先收到一条消息,来自衣不如新。
我不活了!被他发现了!g,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吧。
顾山行玩味的盯着那条消息,秒回说:为什么?
不做我一个人的老婆了?
衣不如新:你在说什么啊!住嘴!
顾山行:好想老婆。
衣不如新:我杀了你啊!再说这种话拉黑,不能好聚好散给人留个好印象吗!
第20章
顾山行道:用我的时候哥哥长哥哥短,现在用不着我了,就要一脚把我踹掉?
他这话倒把衣不如新弄得不好意思,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才说:g,你以前不这样的。
顾山行想了想,敲下:我老婆都要跟人跑了,我还要不紧不慢?
衣不如新:求求你了,别说这种话行吗?你搞的我好像在出轨,他就在我家啊,你别再这样叫我!
顾山行噙笑道:好的,宝贝。
衣不如新:你今天好主动,弄得我好崩溃,你是什么被什么妖精附体了,我他妈的,给你请个大师吧?
顾山行:大师可能不行。
要宝贝来才可以。
衣不如新:啊!什么脏东西!邪灵给我退!
顾山行不逗他了,说:不老师,你不爱了表现的也挺明显的。先睡了,晚安。
衣不如新反应了半天才发现不老师是在叫他。现在网友,逮什么都能叫老师。
顾山行收起手机,敲卫生间的门,陈如故似乎就在磨砂玻璃门后站着,还要他敲几下,才缓缓拉开门。顾山行看到他收紧的肩,微缩的脖子,感觉他这辈子做人的底气都跟那根假玩具一起被他收进箱底了。
陈如故的脸皮比玻璃纸还薄,顾山行得出结论,却仍堵在门口,一道窄门,无法同时过他和陈如故。
“借过。”陈如故声如蚊呐。
顾山行侧肩,留出很小的位置,非要陈如故擦着他肩膀过。陈如故身上的香水味很淡,擦肩后才有,一股药感香,夏天用在陈如故瘦削修颀的身上,丝毫没有厚重感。
陈如故夺门而出后有些仓惶,跑很快,顾山行凝视着他背影,暗道这个城市也许没有那么不讨喜。
他洗漱完后就在玄关待着,清理东西,陈如故没有告诉他睡哪儿,他不好随意走动。好在陈如故没准备一辈子缩在壳里,顾山行又等了他大概半个小时吧,他才从楼上下来,小声说:“你睡楼上。”
顾山行提上袋子,陈如故站在楼梯拐角等他,见他上来了,人到前面带路。进到房间,灯是亮的,顾山行看到松软的棉被,没有竹席,这样睡只能夜间开空调。陈如故刚要说缺什么打个招呼,就听他问:“你睡哪间?”
陈如故莫名其妙的脸红,吞吞吐吐道:“你隔壁。”
顾山行又问:“这里隔音效果好吗?”
陈如故脸愈红,飞霞色,总是不能很正经的看待他的问题。“不知道…应该还行吧。”
“嗯。”顾山行看向他,他穿夏日睡服,短袖短裤,冷白肤色,感觉清爽。光泄到他身上,像泼蜜,顾山行同时又看到他大腿上一圈红色印记,像在那里佩戴过什么东西。
陈如故尚未察觉到秘密的泄露,叮嘱说:“有需要叫我。”便退出去了。
凌晨又下了一场雨,顾山行在雨声中醒来,空调吹的室内冷嗖嗖,他摸遥控器关空调,耳朵里充斥着窗外的雨声,渐渐失眠。
等他再度醒来时,床头贴着便签纸,陈如故留的:我先去上班,早餐冷了就放微波炉盯一下,我下午下班才会回来。
顾山行想到唐之仞,给陈如故发消息道:醒了。
陈如故回得很快:不早了,吃点东西。
顾山行问:唐之仞没有为难你吧?
陈如故:他有难了,我师父出马了,听说老爷子要把他丢非洲。能不能把他丢进东非大裂谷啊?
顾山行:小心一点。
陈如故发表情包,说:恩人大恩人。
他的表情包怎么都是这个样子啊,很呆,顾山行随手存两个,起床忙活去了。
还没想好后面要做什么,顾山行照旧在网上挂机器,同时浏览起招聘网站。他在午间问候衣不如新:老婆,中午吃什么?
衣不如新:?你还叫?
顾山行:不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叫?
衣不如新:我年少无知,我撤回行吗?
顾山行:然后你就来骗我感情?
衣不如新:互惠互利好吧,怎么能说是骗?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顾山行:那怎么办?不然你报警好了。
衣不如新:你谁啊,你到底是谁啊!你是不是捡别人手机了啊!还回去!你给我把他手机还回去!
顾山行:老婆,你就这样对我吧,你去喜欢他,我会一直等你。
衣不如新抓狂:早干嘛去了,晚了!晚了!听见没有!别等。
顾山行坚持:我的事你别管。
陈如故到点就准时下班了,着急回家。他按密码锁,推开门后,正对着阳台的夕阳余晖不管不顾的掉下来,顾山行就在那片黄昏里,白背心沾上块机油,紧实的肌肉随他整合机器的动作鼓动。陈如故心脏被攥一下,慢慢靠近,才觉室内温度偏高。
顾山行见他回来,点了下头。
陈如故目光不会打弯,就这么直直的看他赤/裸的胳膊,触上去,揩掉一点点的机油。肌肉很硬,陈如故抿紧唇,被顾山行漫不经心的瞥过来,心里咯噔下,辩解道:“沾上了。”
“嗯。”顾山行捡扳手,尽管动作不快,后背依旧汗湿一片。
陈如故开空调,说他:“这么热的天怎么不开空调。”
顾山行用抹布擦地板上沾着的机油,语调平直:“费电。”
陈如故突然觉得很不好受,不需要他这样设身处地,于是开口道:“你别管那些好不好,就在这里住,不要那么…拘谨。”
顾山行手顿下,最终还是道:“我付房租给你吧。”
“可以呀,等你找到工作再说。”陈如故拿过他手上的抹布,毫不客气,“饿不饿?出去吃饭。”
顾山行道:“我做吧。”
第21章
他做家常菜拿手,烩豆腐,煸花菜,香酥虾。抽油烟机作业着,一旁围着陈如故,在热油噼里啪啦往外溅时躲很远,又在菜要出锅时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