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只是依旧让人暗中盯着他。
  可流言却已经完全遏制不住,反而越演越烈,让一些与房家不和的朝臣,都开始上折子,让霍金池彻查当年的事情。
  给出的理由,自然就是无风不浪。
  而且也有人还翻出了当年卷宗,指出,赵昭仪被处以极刑前,对谋害丽妃的事并未招认。
  过了没几天,这几位要求霍金池重查当年事情的大臣,就被接连弹劾。
  从贪墨到欺压百姓不一而足。
  流言,果然最终演变成了,朝臣对垒。
  但是霍金池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明确表示查或者不查,反倒和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的睿亲王一样,也稳坐钓鱼台,且看着朝臣闹腾。
  而对睿亲王那边的答复,始终都是在查。
  并且还真的查出了些东西。
  竟然查到,流言的源头,有房家参与。
  或许一开始流言只是睿亲王那边放出来的,房家在其中却给加了码,为的自然就是让皇上怀疑到睿亲王的头上。
  目的自然是达到了,而房家也已经决意要牺牲掉太后了。
  收到消息的霍金池,在书房中枯坐了两个时辰,还是徐安把云沁请来,才让他开口说话。
  事情纷纷杂杂,转眼,天气都开始转凉。
  已经快到了该回宫的时候。
  霍金池都开始筹备着拟旨,结束这场闹剧了,可关于那个老嬷嬷的事情,却始终都没有消息。
  她就像是真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没有了踪影。
  云沁一开始也没太当回事,可到了如今,却也成了一块心病了。
  “皇上果真让人好好查了吗?”她都质疑起霍金池来了。
  霍金池一手搂着他,一手举着书在看,闻言垂眸看她,“朕的儿子,你怀疑朕不出力?”
  “哪能,哪能。”云沁讪讪,“臣妾也是觉得太离奇了,只要想到有这么个人,臣妾心里都觉得惊悚,皇上不觉得吗?”
  “你就是想太多了。”霍金池把她按回怀里,“至少能确定她对子衍并没有恶意。”
  “对了,大皇子!”云沁却忽得从他身上抬起头,看着他问:“皇上可曾问过大殿下关于那个老嬷嬷的事情?”
  霍金池微微挑眉,“你没问过?”
  “臣妾问这个做什么?”云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霍金池这下改成了蹙眉,“你不是一直在查,朕以为你已经问过子衍,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没再问他。”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是无语。
  聪明人,有的时候也容易反被聪明误。
  “去请大皇子过来!”霍金池扬声道。
  第323章 死了?!
  大皇子来得很快。
  小孩子似乎几天不见就会变个样子,比起刚来行宫的时候,大皇子似乎长高了一些,腰板也比之前要直了些,不再是拉着乳娘的手,走路都有些不稳当的模样了。
  “参见父皇,参见熙嫔娘娘。”
  他小脸上带着几分好奇,不明白今日父皇怎么会在安澜阁召见他。
  霍金池挥手免礼,也没张口就问他这件事,而是问起他之前在做什么?
  “太傅说,很快就要到了秋猎的季节,要想猎到好猎物,就要有一把趁手的弓,所以这几日都在带着儿臣做弓。”大皇子一本正经回答道。
  云沁没想到大皇子的课外生活还挺丰富,不止出去登高踏青,还有手工课,这位太傅倒是很有意思。
  对太傅的风格,霍金池好像很习以为常,闻言只是点点头,“若你做得好,今年秋猎,父皇就带你去。”
  “真的,儿臣多谢父皇!”
  大皇子惊喜非常,云沁却看着霍金池眉心微皱。
  大皇子才这么大点,去猎场那么危险的地方真的好吗?
  不得不说,古代育儿观和现代的真是天差地别,谁家会带这么小的孩子,去一些刀剑无眼的场所啊!
  察觉她的视线,霍金池扭头看她,笑问:“你也想去?”
  云沁还没点头或是摇头,他就接着道:“那到时候也带上你。”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云沁心里白眼翻上了天,谁稀罕一样的。
  大皇子笑眯眯看着云沁,“娘娘也去真好。”
  可想到自己的母妃,脸上表情又瞬间暗淡许多。
  云沁把他神情变化看在眼里,赶忙道:“庭春,厨房不是新制了点心,快让人那些来给大皇子尝尝。”
  “娘娘又新制了什么样的点心?”大皇子好奇道。
  “萨其马。”
  “萨其马,这是个什么怪名字?”大皇子越发好奇。
  云沁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信口胡诌,“我从一本游记上看到的,可能是些方言,或者别的民族语言的音译吧,总之就是这个名字。”
  “娘娘看得书可真多。”大皇子感慨。
  云沁有些心虚的看了眼霍金池,怕他发现什么端倪。
  这种东西,以后还是少拿出来吧。
  霍金池倒是并未有什么疑心,他不像云沁又那么多时间看闲书,给她的许多游记,他都未曾看过,里面有一些稀奇的吃食,不足为奇。
  点心很快端上来,果然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大皇子尝了一口,就说香。
  霍金池吃了也说不错,吃了一块,又拿了一块。
  倒是像是把正事给忘了。
  云沁瞥他一眼,只好自己开口。
  她又把那日容欣的遭遇给大皇子说了一遍,末了问他,“殿下可曾见过那个老嬷嬷?”
  大皇子倒是还记得离宫的郑嬷嬷,曾经让他别把老嬷嬷的事情说给旁人听,可父皇和熙嫔娘娘又不是旁人。
  一听这话,他便立刻道:“我见过,还与她说过话。”
  “你与她说过话?”这下霍金池都重视起来,“她与你说了什么?”
  父皇问话,大皇子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点心,端正回答道:“回父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那嬷嬷好像有些糊涂,竟然问儿臣还记不记得自己的生母。”
  “儿臣当时就回答她,生母是德妃娘娘并未来行宫,她却一直摇头,之后郑嬷嬷回来将她给赶走了。”
  这话听得两人都蹙起了眉头,那嬷嬷为何会问起大皇子的生母?
  见两人神情,大皇子有些是不安道:“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没什么,是跟你父皇说起要回宫的事情,这才记起有这么一档子事来,才和殿下说说闲话。”云沁笑道。
  大皇子也跟着露出笑来,他很喜欢跟父皇和熙嫔娘娘像这样说说闲话。
  又说了一会话,大皇子的课时要到了,云沁便又给他准备了萨其马让他带走了。
  “子衍不过来,朕还吃不到这么新鲜的东西。”
  云沁送大皇子离开,回来就见霍金池捏着一块萨其马,语气凉凉的。
  “这不是才刚刚制好,说得好像臣妾成心不给皇上吃一样。”
  云沁之前还真没想起来,可心虚是不可能心虚的,她立刻转移话题,道:“皇上,看来那郑嬷嬷应该知道些什么,皇上要不要派人去问问。”
  她虽然已经让阮嬷嬷去慈养所打听过了,可那郑嬷嬷却奸猾得很,一点消息都不曾吐出来。
  这段时日听说是病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霍金池也并未要跟她计较点心的事,闻声把手里的萨其马放下,微微点头,“朕这就让人去问。”
  ——
  转眼又过去了两天,安澜阁内外都开始打包箱笼了,霍金池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
  云沁听来人说有眉目了,把殿中的事情都交给了容欣和丹雪,带着庭春来了御前。
  “皇上听说有消息了?”
  她一进门,便问道。
  霍金池正坐在软榻上批折子,听到这话,抬眸看她。
  云沁后知后觉,这才想起来行礼的事情,可刚要俯身,就被霍金池叫停。
  “行了,过来坐着吧。”
  云沁也就没行礼,而是坐到了霍金池的对面,“臣妾也是有些着急了,毕竟查了这么久的事情,总算有些眉目了。”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霍金池合上了手中的奏折,放到了另一摞上,然后才道:“那嬷嬷今日在慈养所病死了。”
  “什么?死了!?”
  云沁脏话差点脱口而出,接着问:“怎么死的,得了什么病死的?”
  “时疫。”霍金池道。
  “这个季节哪里来的时疫?”云沁觉得荒唐。
  霍金池眸色染上了寒意,“所以朕让人去差了,结果发现,她被褥中的棉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了,染过时疫病人血的棉絮。”
  时疫那还是春天的事情,那这棉絮不是死人身上的?
  “这般恶毒!”云沁心中发寒,对这感觉却又异常熟悉,她眸光冷冷,“那皇上可查出是谁动的手脚了?”
  霍金池看她一眼,自然注意到她眸中的冷意,没有卖关子,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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