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吃饱喝足后明月回家洗完澡倒头就睡——直到刚刚,她被周阔打电话叫醒,问她愿不愿意陪他来机场送盛婉她们离开。
  明月害怕周阔难过,于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好,匆匆起床收拾一番,赶来这里看着她们离开,挥手告别新朋友。
  果不其然,让她猜对了。
  周阔面上不显,可那双眼睛里却写着很多的失落。
  明月还在感叹自己幸好来了的时候,她肚子叫了——
  这一觉睡那么久,她不饿才怪呢。
  周阔拍拍她的脑袋,非常善解人意道:“走吧,阿言已经迫不及待了。”
  刚刚接到周知意的徐立言打了声喷嚏,他揉揉鼻子疑惑,今天出门,衣服穿的也不少啊?
  周知意的手紧了紧斜挎在身上的包,她心下有些着急,可面上却平淡如云:“感冒了吗?”
  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徐立言,看的他率先红了耳朵,不好意思的移开眼:“没有。”
  下一秒,他就想夺回主动权:“我可是听你的话,穿了很多衣服才出门的。”
  徐立言此刻也不管什么美男计了,笑嘻嘻的对着周知意倾身,拉下来自己的衣领:“呐,你看。”
  周知意瞬间移开了眼,面上一片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徐立言哈哈大笑,对她道:“还有毛衣呢你怕什么啊?我像是会对你耍流氓的人吗?”
  周知意气的不想理他,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徐立言没脸没皮的跟上去,嘴上还不饶人:“哎哎,你等等我啊?”
  他一边大步流星的追着周知意,一边继续调侃她,那话还喋喋不休的,大有周知意不回应他就一直说下去的架势。
  “真不肯理我啦?”
  “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
  徐立言看着周知意越来越红的耳朵,试探一样的讲出来自己的真心话:“周知意你这样的话,我都要怀疑你暗恋我了。”
  那原本走的飞快的身影忽然停了。
  徐立言听不到她的心跳,但他听得到自己的。
  一声一声高过擂鼓,声声不息。
  他也跟着停在原地。
  他不禁开始想,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遮掩不住的呢?
  是从她的名字吗?
  从那个人,到具体的周知意,再到扭扭捏捏喊出的知意,最后又完整的变成了她的名字。
  周知意。。
  那她呢?
  她是否知道呢?
  徐立言天不怕地不怕,在此刻却不敢想,甚至开始懊恼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万一,她生气呢?
  她觉得自己浪荡呢?
  万一她恼羞成怒,从此都不再搭理自己呢?
  那要去哪说理去?谁能控制住一个情字?
  就在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周知意转过身来对他说了一个滚。
  那样子和平日玩闹并无二致。
  徐立言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有一股失落窜了上来,搞得他鼻子发酸。
  真可恶啊。
  为什么,好或不好的结果,自己都那么难过。
  周知意转过身去继续走,一步两步,她始终没有回头。
  远方成片的流云飘过,周知意
  的心也跟着去了。
  原来说谎也需要有东西来做寄托。
  在这个不能出现回应的时候,只有云知道那些心里话。
  徐立言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被一阵风唤醒,他将那些失落尽数藏在风声里,自己一转身又成了那副没心肝的样子,嘻嘻哈哈追了上去。
  一边追,一边说她不厚道。
  自己这么帅,她怎么都不吃亏。
  那声滚再次出现,他却不介意,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身旁。
  一如往后许多许多年,无论她说什么,他都陪在她身旁。
  *
  明月放下筷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心满意足的。
  身旁的周阔低头问她:“吃好了?”
  她点点头,还没出声就被徐立言截了话:“那走,咱们去玩——”
  啊??!
  明月还没反应,旁边的周知意道:“还去哪?吃完饭不就要回家了吗?”
  “no no no no no——”张弛冲她摇摇手指道:“今天又没课,可不得放松一下?”
  荆棘听到这的时候想到了什么,一向温柔的脸上居然有些绷不住,她抬眼,隐隐有些崩溃的问道:“不会吧?”
  旁边的徐立言冲她竖个大拇指点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
  连着周阔,面上也有一闪而逝的抽搐。
  荆棘一声哀嚎,叹了口气,起来悠悠对着那两个懵懂的人解释道:“西琅的金曲歌王要重出江湖了,准备好鼓掌吧。”
  明月和周知意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出来唱歌,荆棘脸上会是那幅天塌了的表情,直到张弛自信开嗓,她俩才明白,原来那个表情,还是有收敛和美化的成分在的。
  这一刻她们甚至感受到了友谊的伟大。
  要不是感情坚牢,明月和周知意绝对掉头就走,一秒钟都不肯多待在这里。
  她俩崩溃的坐在角落捂耳朵,荆棘一脸冷漠的坐在中间当看客。
  这一刻她想着要不算了吧。
  能活活,不能活也没关系。
  她第一次对这样的时光没有了任何的留念。
  徐立言在一旁看着场面嘎嘎直乐,他悄悄和周阔密谋——不,是大声密谋。
  反正他们此刻一个正唱的陶醉,一个正想着怎么了结自己,另外两个捂着耳朵崩溃——没有人注意到他俩在说什么。
  三两下比划完成,周阔去切歌,徐立言起来拿着那个话筒大步流星的走到中央:“喂喂喂——”
  张弛被打断也不恼,接着接上了自己好哥们的话:“欸欸欸——”
  徐立言笑着从身后拿出来一副扑克牌划过身前:“只唱没意思,我们来玩国王游戏——————”
  张弛一向捧场,当下被转移了注意力,放下手中的话筒巴巴的坐到桌子面前,等着开始。
  其他人见能结束这酷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甚至还隐约有些感谢徐立言救他们出苦海。
  背景音乐被周阔换成了一首柔和的歌,他在一片低吟中缓缓而来,迷了明月的眼。
  其他人见状皆是捂嘴咳嗽,看的周知意一阵好笑。
  他们俩早就习惯这些调侃,是以一点也不在意。
  徐立言选出来几张牌放在桌上任选,趁几人在拿牌的时候说规则——很简单,听joker的。
  周阔随机抽了一张。
  他也不着急,悠哉游哉的看着几人在那里心惊肉跳。
  陪着玩玩,没什么输不起,左右徐立言不能做过分的事情——再说他也不是那样过分的人。
  徐立言掀了牌,脸上露出来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牌桌上抽出来的牌是有数的,红桃26,方片85,黑桃9,还有一张鬼牌。
  徐立言把那张鬼牌甩在桌上,看着他们几个道:
  红桃2和红桃6,徐立言笑,“重复一下你们两个昨天分别时最后一个动作。”
  徐立言心想,这第一局,他明显放水已经放到太平洋了吧?
  昨天周哥的好朋友来北城,大家全都和他拜拜,连着明月也挥了手,这怎么也不能出现意外情况。
  他想,自己可真是个游戏天才。
  周知意面含笑意的露出自己那张黑桃9,明月掀起来一张红桃6放在桌上寻找自己的伙伴。
  荆棘的牌被张弛一把接过,方片85被甩到桌上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明月的心却被丢下一个炸弹。
  她拿着那张红桃6的手抖了两下。
  如果不是张弛也不是荆棘,那么这个红桃2,只有一个人。
  徐立言似乎没想到,他这时还以为一切都和他想的那么简单,笑嘻嘻的调侃周阔:“别犹豫呀周哥,来和你的红桃6打个招呼——”
  周阔掀起来眼皮看他,眼神无声放话:“你等着。”
  他偏过头去问明月:“愿赌服输吗?”
  明月唰一下红了脸,众目睽睽之下,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他在徐立言不明所以的目光里站起来,和明月一起走在前面,背过身去。
  就在徐立言疑惑他们两个搞什么幺蛾子的时候,明月一下撞进周阔的怀里。
  周阔极为自然的伸出手来抱住她,替她挡住一众震惊的眼神。??????!!!!!!!!!!!!
  徐立言手里的话筒砸了下去:“卧槽——”
  周知意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又伸手掐了徐立言一把,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抱上了——”
  “怎么没有人通知我啊?!!!!”她后知后觉的咆哮。
  荆棘面上一幅果真如此的模样笑得开心,张弛指着周阔的手颤颤巍巍,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
  明月听见这声惊呼很快的从他怀里出来,灯光一照,显然是红了整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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