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她横剑一记劈砍,剑气冲他而来!
  “结束了。”江言琅听到玉蝉衣那道轻喘着的嗓音在他耳边说道。
  可是……剑气不快,也不迅猛,没什么威力。
  就这?
  他很容易就可以躲开。江言琅飞身往后退。却没想到,躲是躲开了,可是——
  那道剑气却并非冲他而来。剑气走到半路便四下裂开,往论剑台四周席卷,劈在他之前留下的灵力剑花之上。
  芙蓉桃花被她这四分五裂的剑气一劈,瞬间裂开无数朵花瓣。
  点点落英,瞬间冲着他射来!
  不过刹那间,平静的论剑台上飞花弥漫,三千繁花随着玉蝉衣挥出的剑气,不停往江言琅身上席卷而去。
  他之前所有挥出的猛烈攻势,都变成了一道道射向他自己的利刃。
  台下的众人被这纷乱的桃花瓣迷乱了眼睛,几乎分不清谁是玉蝉衣,谁是江言琅。
  涂山玄叶怔愣:“这……发生什么了?”
  “是‘流风’。”微生溟道,“太微宗的剑技‘流风’。”
  “她用‘流风’黏住了江言琅的‘桃花剑’,前面迟迟不攻,差点耗尽灵力,并非只在一味防守,只是在点化剑花为她所用,待时机成熟,就可以反制。”微生溟气音带笑,轻叹,“几日不见,小师妹本领又精进了几分,赢得比我想得容易。”
  他话音一落,只见论剑台上风停歇,席卷着的花瓣纷纷落下。呆立的江言琅的额上面上多了三道血痕,而玉蝉衣正收回抵在他脖子上的剑。
  “承让。”玉蝉衣道。
  台下人群哑然失声片刻,一匆匆赶来、着深绯色宗门服的高挑青年站在人群外围,却带头鼓起了掌。
  “好!好!”那青年高声喊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玉蝉衣,三十寸灵脉,就胜过了风息谷首徒,好极了!”
  他高昂嗓音在人群中回响,薛铮远如遭雷击,面色惨白。
  三十寸灵脉?……这不可能!
  这消息比江言琅输了的消息更让他心底大震。
  “三十寸灵脉……真的假的?不可能吧?!”人群也是一片哗然。有灵力深厚的修士纷纷往台上看去,修为高深的,试探了玉蝉衣的灵力。
  “真是三十寸,只有三十寸……”他们同样脸上一阵白,看着论剑台上的玉蝉衣,眼里纷纷露出惧色。
  三十寸灵脉,不敌江言琅所通灵脉数量的一半,却敢摘了江言琅的名碟,又在一片嘘声中赢了下来。这本该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事实就这么摆在眼前了。
  而那深绯色衣衫的青年已经趁这工夫来到了薛铮远的身边。
  薛铮远神色阴晦,几乎不正眼看向来人,却又得勉强维持面上的客气:“不知玉陵渡副掌渡远道而来,是为何事?”
  对方笑意满面:“远道而来,看个热闹。”
  远远看着这两人不对付的模样,人群中,有知道内情的向自己的同伴解释:“玉陵渡地处凤麟州,风息谷地处风州,两地接壤,平日里争修炼福地、抢天材地宝的冲突本就不少。再加上风息谷只凭一桩姻亲就受了承剑门的庇佑,就将玉陵渡挤成了五大宗门中最不为人注意的第五宗。今日听说风息谷在论剑大会第一日就要折上一个首徒,玉陵自然会马不停蹄地来看笑话。”
  玉陵渡副掌渡已经踱步到薛铮远眼前:“早听说你们这位首徒容貌过人,心想着你们风息谷挑选首徒的标准应该不止是看脸,这回一看,却是我猜错了。”
  他假情假意地叹气道:“被一个三十寸灵脉,门派名不见经传的小修士打败,还输得这样快,这所谓风息谷首徒,不会是……空有皮囊吧哈哈哈哈!”
  “首徒要是令妹亲自教出来的,恐怕没这么不堪一击。少谷主将您这首徒带回去,可要更加用心地教导教导,下回论剑大会,可别这么丢人了。”
  他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话一出口,不远处也有人忍不住问:“你们说,到底是这三十寸灵脉的小修士太过厉害,还是江言琅徒有虚名?”
  “看来这风息谷,还真是沾了承剑门的光,只是表面上风光,内里没什么本事,实际上还是玉陵渡更厉害。”
  “那玉陵渡副掌渡说的有几分道理,这风息谷要是交到薛怀灵手上,也不会是今日这模样。上来就败了个首徒,看来,今年这论剑大会,是没风息谷什么事咯。”
  “我听说,这风息谷少谷主本来做不成继承人的,他那妹妹更有天赋,从小被谷主当成了继承人来培养,一开始,根本没他这个哥哥什么事。”
  “别说了。他自小被妹妹压着,抑郁不得志,人都阴鸷了。把人得罪了,可有你好受的。”
  薛铮远目光越来越阴沉,隐而不发,愤而离席。
  -
  江言琅垂头丧气地走下台来,见到薛铮远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忽然陷入一阵更加惶然无措的恐慌当中。
  他不是没有败过,但今日这一败,却让他慌到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这时,背后突然有一双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江言琅回过头去,见是一披散长发、难掩病容的黑衣男子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干嘛哭丧着一张脸?”
  “小道友,听说你本要去与朋友探寻秘境,之前只有十五日供你寻宝,这一场比试过后,你再无可能站到论剑台上,这前往秘境寻宝的日子立马变成了三十日可用,应当高兴才是。”
  男人浅浅笑着,声音打趣:“否极泰来,祝你在蓬莱这块宝地能有好收获。”
  “……”江言琅高兴到想要哭出来了。
  “师兄。”见自己的师兄不知与江言琅说着些什么,玉蝉衣追了过来。
  微生溟应了她一声,也快步走到她身边去。
  玉蝉衣最后看了江言琅一眼,抓着微生溟的胳膊,避着人群看向她的目光,一路疾走。等走远了,她才问他:“江言琅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都同他说了些什么?”
  刚刚最后那一眼看到的江言琅,脸色比在论剑台上败下来那一刻还要难看。
  微生溟抬手,悄然无声地用灵力将她脸上那道渗着血的伤口抹去,语气平常地说道:“我只是去安慰祝福了他一番。”
  “安慰……祝福?”玉蝉衣眉头蹙起。
  “安慰,祝福。”微生溟十分肯定。
  他抬眸看了玉蝉衣一眼,神色看上去相当无辜。
  越是这样,玉蝉衣越是起疑,她拧眉:“怎样的安慰与祝福?”
  微生溟眨了眨眼,将他刚刚他说给江言琅听的话一字不差地同玉蝉衣复述了一番。
  玉蝉衣:“……”
  她沉默了足足好半晌,才对微生溟说道:“太微宗追杀你,真的不是因为你这一张嘴吗?”
  这算哪门子的安慰祝福。伤口上撒盐,也不外如此。
  真不是嘲讽吗?
  微生溟笑得风雅,故作谦虚:“小师妹真是风趣。不过,在如何将话说得动听这一道上,鄙人确实有几分微不足道的天赋。”
  玉蝉衣:“……”她是在夸奖他吗?
  微生溟见她一脸鄙夷,叹道:“可我方才那一番话说得再真心不过。”
  “江言琅年岁尚浅,也算是有天赋的修士,不该困在一场败局上,再难寸进。”微生溟说着多了几分认真,“他的眼光该往前放才是。”
  玉蝉衣看了他一眼:“可我觉得,恰恰是你这一番话,更使他困在其中了。”
  “我倒觉得你师兄说的没错。”涂山玄叶的声音响起,他那道穿着雪裳的身影自人群中走出,“再说了,谁叫他打伤你了,伤的还是这张漂亮的脸。啧啧,心疼死了。”
  玉蝉衣胜局已定,涂山玄叶一颗忐忑的心终于落回到肚子里,表情看上去格外悠然,好看的眉目也格外舒展,他往江言琅方向看了一眼,说道:“输都输了,这蓬莱也不能白来一趟,多找点宝物回去才值够本。”
  话说到这,涂山玄叶忽抬手一掷:“小蝉衣,接着!”
  只见空中划过一道绿色的弧线。玉蝉衣连忙伸手往空中一捉,落到掌心里的东西触感冰凉温润。
  她展开五指一看,是一颗泪滴形状的灵石。松绿色,颜色清透澄明,其中蕴含着的灵力纯粹而浩瀚。
  玉蝉衣掂量了两下,问:“这是什么?”
  涂山玄叶:“小心点,这可是你师父在外辛苦操劳换来的。”
  “辛苦操劳?”
  “对。”涂山玄叶叹了一声,“其中辛酸,很难同你们讲清楚。你要是自己喜欢,就留下,缺灵币用的时候,拿去换成灵币。若是不喜欢,就将这带回炎州,给你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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