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像自己妻子那样单纯柔软的性子,估计从来没想过世界上还有这种做。爱方式。如果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绝对会把自己当做变态。
  虽然这样想,他的鼠标倒是点击了一下链接,画面静止,才想起这只是视频。
  医生适时冒出了头:【看得很认真吗?怎么不说话了?要不你试试。】
  霍庭深的【没兴趣】还没发出去,对方的消息再次抵达:【也有过患者通过刺激前列。腺重振雄风的案例】
  “……”
  霍庭深在手机上下了单。
  他安慰自己,努力地做着心理建设。这只是在治病,他只要瞒着温瑜自己弄,等身体恢复,温瑜什么都不会知道,他们就还是正常的夫妻。
  后面的强壮男人恢复清醒,哑着嗓子说了声“对不起。”
  女生微笑,“没关系,那我要继续咯。”
  “嗯。”
  这次他的表情显示,进入的格外艰难,他的唇都被舔到干裂,不住地仰头吞咽口水。
  或许是太激烈,男人忽然之间暴起,不知道踢到什么,桌上猛地一颤,用于直播的手机下垂,镜头刚好照到床铺。
  粗壮有力的腿打着颤,将清瘦的女孩子圈在正中间,洁白的手指摁进麦色皮肤,那里已经有了很多显眼的泛紫的指痕。
  她温声抱怨,“老师的力气实在太大了。”
  这似撒娇的话语让霍庭深猛地清醒,胸腔内的心脏疯狂跳动,他甚至觉得温瑜就站在自己身后。
  可就在这样的紧张中,他觉得身体似乎有什么在复苏,滚烫的不可说的,顺着血液向下涌动,浑身的皮肤都渗出细汗。
  他向后侧目,后面空旷无人。
  他向下探去,灼热只是错觉。
  三分钟后,男人眼睛蓦然瞪大,浑身不受控制地挣扎,甚至因此挣开了绳索。霍庭深替那女孩担忧了一下。
  “很难忍受吗?可是你弄了我一手。”
  男人摇着头,没有做出攻击动作,反而像是丢人一样藏进她肩膀,小幅度地在她怀里颤抖。她正要起身,直播间忽然黑屏,显示被管理员封掉了。
  霍庭深松了口气,但心里又似乎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更加沉重。他犹豫着要不要把这莫名其妙的医生拉黑。
  ……
  工作室装修得差不多了,工人们的权限一一取消,堆在客厅的快递也慢慢被温瑜拆了干净,客厅重新变得宽阔。
  处理完工作,霍庭深坐在空旷的客厅,眼底两片青黑,在走神。
  阳台,温瑜种的郁金香开了,一小片,粉嫩嫩的。她拿了把剪刀,毫不手软地咔嚓咔嚓收割了一小把,那片土壤变得光秃秃。
  霍庭深看见,沉声问,“开得很好,舍得剪掉?”
  他母亲也爱种花,对自己的花草宝贝的很,少根叶子都心疼。
  今天太阳很大,温瑜还带了顶遮阳帽,她抱着花回头,“我辛辛苦苦种了那么久,就是为了拍照发朋友圈呀,如果不能让我高兴,它开得再好又有什么意义。”
  说得也是。
  有时候他觉得温瑜身上有种很违和的利落。目标明确,毫不动摇,执行力又强。早上她说要和哪位千金小姐交朋友,晚上往往就能和她聊天约饭了。
  不过,这并不是坏事。
  霍氏集团总部位于瑜市江边繁华地带,从顶楼望去,瑜市风景尽收眼底。但他不怎么爱去,能在家处理的工作就不会到这儿,主要是不想看那些人低头哈腰地恭敬站在一边。
  越是表现得谄媚,内心的嫉妒和嘲讽就越容易滋生,他踏进去就像迈入酸臭的腐水,黏腻恶心。
  霍启安说这一切只是他的臆想,他不是自己,他闻不到那股发自内心的酸臭味。
  直到进入顶楼办公室,他才终于得以呼吸。温瑜的司机是个在他手下工作很久的高个女人,三十多岁,沉默寡言,擅长格斗技巧。霍庭深对她很放心。
  “是什么?”他用食指敲敲桌面,示意她把找到的东西放在面前。
  女人从包里翻出一张用胶带黏着的、原本四分五裂的卡片,上面还被酒渍晕染了一小块。
  霍庭深对这抹靛蓝色感到熟悉,似乎在客厅的垃圾桶见过一次。
  他拿起卡片,看到上面清晰的一行打印字体。
  倒是没有特别惊讶和生气。
  无论他想与不想,这件事被温瑜知道是迟早的事。但是是谁做的呢?他将卡片转过来,目光落在背后清隽用力的小字上:
  【关你屁事!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吗?难道你比我还要了解我先生吗?就算他是性无能,他也依旧完美,不像你只是个躲在暗处的阴险小人】
  霍庭深眸间闪过一丝意外。
  “看到是谁了?”
  “没有,但拍了几张照片。”
  当时宴会正好结束,她还不知道这张卡片上写的什么,相对于莫名其妙给太太写信的人,还是太太的安全更重要。于是只是捡起垃圾桶里的碎片,载温瑜回家。
  “宴会名单也在这儿。”司机将一个档案袋一并放在桌上。
  霍庭深从里面倒出照片,花藤尽头,有一个侍应生打扮的男人,头发微长遮住半张面孔,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下巴,还有右侧耳朵上的三个银色亮点。
  他忽然低笑一声,声音很冷。
  “我知道了。温瑜呢?”
  “在天台休息区拍照。”她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踟蹰着道,“太太让我帮她问问,能不能在您办公室拍两张?她说您这里视野最好。”
  “……”
  霍庭深摩挲着卡片边沿。
  他有些不知如何面对温瑜,原来她真的听到了风声,竟然还装地如此无辜清澈,演技出众,真是小瞧她了。
  他再次看了一遍那几行字,温瑜并没有完全相信那个人,他可以继续选择欺骗她,说对方只是嫉妒他造谣生非。
  温瑜的朋友圈向来很热闹,最近一条是在家中拍的几张照,阳光像奶油一样涂抹在她肩头,柔顺的发丝卷翘,睫毛也显出七彩光泽,她笑得灿烂,梨涡比以往都要深,捧着棉花糖般的粉色郁金香。
  文案是:“亲手栽的。花美?我美?”
  底下一溜烟的“花美人更美”,里面赫然出现了霍启安的名字。
  霍启安:“人比花娇[赞][赞][赞]”
  霍庭深在照片底下点了个赞,然后点进霍启安的头像,删除、拉黑。
  他放下手机,“让她进来吧。”
  “是。”
  温瑜进来时还捧着那束花,左手端着一个装满水的彩色玻璃花瓶,她很喜欢丰富多彩的颜色,蓝色的针织开衫里面搭了条米色长裙,开门时整个空旷的办公室都好像亮了起来,被春天的绚烂蓬勃覆盖。
  霍庭深一时忘了开口。
  温瑜将花瓶放下,“霍先生,等会儿你有事吗?”
  霍庭深有点事,但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五分钟,他愿意改变下自己提前到场的习惯。
  “还有五分钟的空闲,怎么?”
  “帮我拍张照吧~”
  霍庭深接过她的手机,壁纸是她拍的自己,正在和钥匙扣对峙。钥匙扣拽着他的裤腿往后,他拖着腿要往前,一人一狗互不相让。
  这种照片有什么好拍的?
  但她说“可爱”。
  虽然不知道是说狗还是自己。
  霍庭深找了下角度,拍了两张,他以为像温瑜这种类型是怎么拍都好看的,结果温瑜从构图到光影再到角度给他批得一无是处。
  最后她自己举起手机,“亲爱的,看镜头。”
  从小到大都没被人批评的霍庭深脸黑地要命,不情不愿地盯着镜头,温瑜笑出声。
  “可爱。”她说。
  声音很低,霍庭深也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
  她为什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呢?她明明知道了,她对自己的态度不该如此。霍庭深蹙起眉,过了会儿从档案袋里取出那张卡片:“这上面说的,你知道了是吗?”
  温瑜正在给照片加滤镜,扫了一眼,放下手机,“啊,那个啊,不知道是谁,好讨厌。”
  霍庭深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她仍旧天真无辜,“上面写的是真的吗?”
  卡片被他捏得皱巴巴一团,霍庭深不明白,本该由他质问温瑜,怎么反而变成了他在紧张。他将卡片随意地塞进去,不咸不淡道,“你觉得呢?”
  “应该是吧,因为霍先生不许我和你过度接触,而且总有讨厌的人盯着我看,要和我讲悄悄话。”
  霍庭深的手心攥出红印,除了他自己,能感受到这些的,当然是他身边的女人。她什么都没做错,身体也很健康,却要被无端揣测。
  她是不是也有那方面的问题?
  她肯定为了钱和那个无能的男人在一起。
  她是不是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那方面不行。
  如果她知道了该有多崩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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