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在餐厅坐下,秦忍被摁着先喝了一碗超补的浓郁乌鸡汤,因为太饿,吃了三碗饭才停下。
他的腿不方便,饭后的消食活动取消了,黎慈也没去后花园看白月季。
陈姨在收拾桌子,对黎慈道:“黎先生,林医生说晚上最好还要换一次药,需要我们帮忙吗?”
黎慈拒绝了:“不需要。”
秦忍听得莫名其妙:“我还要换药?我不是没伤口吗?”
陈姨疑惑:“不是,秦先生不知道吗?是黎先生,黎先生的肩膀伤了,林医生下午来的时候交代了伤口要换药。”
“你受伤了?”秦忍皱眉,看向黎慈被衬衫和马甲遮盖住的肩膀,“什么时候伤的?在车上?”
黎慈半点不在意:“在西北发生了点意外。”
他不想说,秦忍也不想多问,反正黎慈一直是这样,看似和他结婚了亲近无比,其实很多事情根本不告诉他。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回到房间,黎慈去书房处理工作,秦忍身为嫁入豪门的娇夫在房间里养伤,他随意在床头拿了本国外的关于金融的学术著作,有一搭没一搭地翻阅。
1748怀疑道:“纯英文,你看得懂吗?”
秦忍:“你绑定我之前没有做背调吗?”
他可是全国top3的名牌大学出来的,看这些东西不是轻而易举?更何况,他的专业就是金融。
“你头上有多少根头发我都知道。”1748鄙夷,“我只不过例行质疑而已,毕竟我对你们就是这种态度。”
“你对你的其他宿主也是这样?”秦忍问道。
“对啊,你并不特别。”1748说,“你只是我万千宿主中的一个罢了。”
“系统都是像你这样?”
1748:“我不知道,反正我就这样。”
“真烦。”
看了两个小时的书,秦忍有些疲惫,扶着墙拖着两条废腿去卫生间洗浴,卫生间的门需要很大的拉力才能开,秦忍走进去后就带上门。
接着脱衣服,秦忍终于看清了身上的伤,没有伤口,大腿到膝盖青青紫紫一片,积了一块淤血。
等他花费了大半个小时洗完出来,黎慈正站在门口。
“怎么不等我?”黎慈道。
“等你干什么?”秦忍看他,“你又不会进浴室。”
秦忍觉得黎慈某些方面挺分裂的,明明对他事事都要掌控,却不过分的亲近他,两人结婚以来,他对他越来越少亲昵,别说一起进浴室了,他甚至要跟他分床睡,不让他碰一根手指头。
想起这个秦忍就有些生气,“你今晚不睡书房?”
黎慈轻笑,“你很想让我睡书房吗?”
“我管你睡不睡书房。”秦忍没有好脸色。
“你伤了腿,行动不自如,我不去书房。”
秦忍扯了扯嘴角:“真是天大的恩赐,我该谢谢你?”
黎慈道:“怎么谢?”
秦忍:“你想怎么谢?”
“替我上药。”黎慈说,他将秦忍扶到床边,去了卫生间洗浴。
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秦忍打开看了看,里面处理伤口的东西一应俱全。
黎慈洗澡也不快,秦忍坐在床上几乎快要睡着了,黎慈才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来。
他洗了头发,已经吹到了半干,发尾潮湿的垂在肩头。
1748说:“你老婆真迷人。”
秦忍不耐将1748挥到一边,“谁让你看的?”
“你有病吧!”1748在墙上撞得七荤八素。
黎慈在床边坐下,解开浴袍露出消瘦细腻的右肩,肩胛骨的位置,有道一指长的伤口。伤口皮肉翻着,有些恐怖。
“怎么伤的?”秦忍多问了一句,问完了又后悔了,他这么自作多情干什么。
黎慈垂下眼,语气淡淡的,“工地上掉下来一块板,划伤了。”
秦忍有些意外。
“伤口没缝针?”
黎慈说:“不想缝。”
从医药箱里取出消毒棉球,金属镊子夹住,摁在伤口上。
黎慈突然颤抖了一下,脸色都变得苍白起来。秦忍的手僵住,不确定地看了眼黎慈,“太重了吗?”
“没有。”黎慈道,“继续吧。”
消毒还没有完成,秦忍再次夹起干净棉球,还没上手黎慈就开口了,“不用消毒了,直接上药。”
药粉装在小瓶子里,可以喷洒出来,秦忍晃了晃小瓶子,对准了伤口挤压了一下,白色的药粉覆盖到伤口上。下一秒,黎慈陡然瑟缩,连带着右肩都躲避到一旁,“可以了,包扎。”
秦忍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处理伤口一定是有些痛的,但是不处理会发炎,就难以愈合了。”
黎慈已经从医药箱里拿出敷贴,撕开贴在伤口上,“就这样吧,不用处理了。”
秦忍挑眉,想从黎慈的脸上看出点什么,黎慈却已经拉上了浴袍,换上睡衣从床的另一边躺下了。
“睡吧。”
第33章 老婆的玩物
黎慈与结婚后就没找工作的秦忍不一样, 他继承了他妈妈名下所有的公司与产业,行程繁忙。
废物本废的秦忍起床时,身边已经没人了, 黎慈早早地去上班了。
渣攻判官1748从床底下钻出来, 猛地砸在秦忍的脑袋上, “还睡?起床了!”
秦忍惊了一下,怒不可遏:“你是不是有病?”
1748道:“你才有病,你老婆早上八点就去上班了,你这个年纪,你这个情况, 你怎么睡得着的?你有脸睡?”
“我哪个年纪?”
1748:“该工作的年纪!”
秦忍:“……”
“我告诉你。”1748恨恨道, “我最恨的除了渣攻, 就是吃软饭的。你的腿养好了就先去考驾照,再去找工作。”
秦忍:“……我有驾照。”
“有驾照开车把自己撞瘫了?”
“我什么时候瘫了?”
1748静静看他笑话:“没瘫起来走两步。”
秦忍一秒钟都忍受不了1748,沉着脸掀开被子坐起身, 双腿还没用力,整个人都滚到了地上。所幸地上铺了地毯,没给他造成二次损伤,即使如此, 他也疼得动不了。
1748居高临下:“残废。”
秦忍:“……”
昨天还跟黎慈嘴硬,今天秦忍就彻底低下了脑袋,摁了呼叫器。楼下的王姨赶紧上楼,推门走进来。走进来就见秦忍坐在地上,王姨惊呼:“怎么睡地上了?”
谁睡地上?秦忍问王姨:“轮椅有吗?”
“有!”王姨说, “昨天林医生说完,黎先生马上就准备了。现在推上来吗?”
“等会。”秦忍叫住离开的王姨,“先把我扶起来。”
王姨乐不可支:“秦先生受了苦了, 今天比昨天还疼吧?别怕,养几天就好了。”
秦忍无奈:“别笑了。”
“我没笑。”王姨捂着嘴,“我去推轮椅上来。”
1748看在眼里:“你跟她们处得挺好的?”
秦忍说:“我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他撑着床沿起身,慢慢挪着去衣帽间换了套衣服。他随意挑了件松松垮垮的休闲衬衫和西装裤。衣帽间里所有的衣服都是黎慈置办的,他对穿的没什么讲究,穿也就穿了。
王姨推来轮椅,秦忍慢慢地坐上去,顿时觉得舒服极了。
早知道昨天就答应了。
嘴硬实在多余。
“今天炖了猪蹄。”王姨一边说一边跟秦忍推荐,“卤香的,炖得很软烂,也不费牙齿,可香了。”
秦忍:“嗯。”
1748问:“没有猪脑吗?”
秦忍:“……”
够了,他不需要补脑子!
坐着轮椅,秦忍彻底没地方跑了,吃过午餐就推着轮椅去后花园吹风,春夏相交的季节,白月季团团锦簇,远远看上去像是一片月光。
再远点,是一片碧蓝的湖泊,湖泊上有两对悠闲游水的天鹅。天上的云倒映在地上的水里,湖岸边还有几只灰扑扑的野鸭子。
一对天鹅游着游着开始交颈,亲密地互动着,看起来情深极了。不过一会儿,野鸭子就叫起来, 声音奇怪,打破了两只天鹅的恩爱画面。
秦忍不禁皱起眉。
管理湖泊和草场的佣人刘叔走过来,“哎呀,这几只野鸭子怎么又跑进来了,赶也赶不走。”
“赶走干什么?”秦忍看了眼黑麻的野鸭子,“随它们待着。”
这座小湖泊是黎慈特意挖来养天鹅的,他对天鹅有种执念,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也要修一块湖泊。
秦忍对这些天鹅没什么感觉,对野鸭子更没有。他出生在农村,天鹅或许是比野鸭子要高贵点的,毕竟农村里也没有,野鸭子却四处可见,但是在他眼里,不管是天鹅还是野鸭子,都是禽鸟,出了外形不同,没什么不一样的。
他也看得惯天鹅和野鸭子生活在同一片湖泊里。
傍晚,黎慈从公司下班回来,黎望跟在他的身后进门,交代出明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