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秦墨也是一愣,声音里都带着不确信:“你俩没谈过?”
周时肆到他旁边坐下,拿起饮料喝了口:“我俩现在只是兄弟。”
“兄弟?”秦墨俨然没有听出周时肆话里的意思,反而很激动地说,“你俩这还叫兄弟?!我他妈一直以为称兄道弟是你俩的情趣!!!”
“......”
周时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你以为错了。”
秦墨平复了下心情,在沙发上挪挪身子离周时肆更近一点,胳膊刚想揽上去就被周时肆避开。
“诶诶诶,你看看你看看,这才是你对兄弟的态度吧。”秦墨把手撑到沙发上,毫不客气地点破现实,“你一见到林知越就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
他自顾自地说起来:“你自己说说,哪次一起出去玩,你不是坐在林知越旁边,还非得gaygay的揽着人家肩膀,现在我碰你一下你都躲得老远。
“怎么,我不是你兄弟啊?”
周时肆还是面无表情,对秦墨的话没有一点反应,搞得秦墨这个‘圈内八卦直通车’心里都开始没底。
秦墨一直以为林知越出国之后和周时肆联系变少是因为分手了,但最近娱乐新闻上又爆出两人出入酒店勾肩搭背的,秦墨就下意识以为这两人复合了。
只是没想到从周时肆嘴里得到的是这个结果,原来这俩人根本就没谈过,那这样说起来一切都变得合理了。
“好吧好吧,你俩是兄弟就是兄弟吧,可能是我脑补过头了,也忘了问你俩什么关系就自己下了定论,”秦墨说,“林知越性子本来就冷,身为兄弟你多照顾他也算正常。”
他又拿起一瓣橙子,声音都有些囫囵:“那我听到的消息可能就是真的了,原来我还想着不可能的呢。”
周时肆眉尾轻佻,拿着遥控器播放了电影,姿态放松地问:“什么消息?”
“嗯?”秦墨疑惑地侧头,“你没听说吗?林知越快要结婚了。”
“什么?”电影开头的龙标刚播出来,周时肆却无暇顾及,眉头蹙着把电影暂停。
“啊。”秦墨这下彻底懵了,下意识开口解释,“就是林家马上要和洛家联姻了呀,前几天有人组局,洛城在局上亲口说的。”
周时肆眉头皱的更紧,脸上那副游刃有余的表情消失,即使影音室的灯光昏暗,秦墨还是能看出来周时肆现在脸黑了不止一个度。
“我原本以为是假的,因为我一直以为你们俩在谈恋爱,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了。”秦墨以为周时肆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好兄弟要投入婚姻的怀抱了,他笑了下,语气调侃,“怎么?怕跟不上好兄弟的节奏?”
周时肆还是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间,偌大空旷的影音室里只能听见投影仪运转的嗡嗡声。
几十秒后,周时肆声音都有些沙哑,他问秦墨:“你认识洛城吗?”
周时肆平时工作忙,和这些人联系并不密切,就连洛城这个名字他也只是能知道有这个人,其他的便一无所知。
“之前在几个局上见过几面吧,但是没怎么说过话。”秦墨皱了皱眉,“不过他这个人风评不咋样,也不知道林知越他爹怎么想的,让他和这种人联姻。”
周时肆听完又不说话了,他胳膊撑在腿上,腰身微微弓着,秦墨越看越觉得他今晚的状态不对劲。
“时肆......”秦墨斟酌着开口,“联姻这种事在咱们圈子里也算见怪不怪了,和谁过不是过对吧,反正早晚都要结婚,那还不如找个能带来利益的,这样对两家都好......”
秦墨说的这些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周时肆突然起身往外走,秦墨下意识追过去。
“...诶,你要去哪?”
周时肆没回答他,转身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刚从书房里出来的周时延。
“怎么了时肆?”周时延喊住周时肆,“急急忙忙地去干什么?”
“哥,”周时肆停住脚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你知道林知越要和洛城联姻的事吗?”
“是听说了一点,不过这事还没定下来吧。”周时延说,“主要是因为林家有个挺大的项目想和洛家合作,所以两家就想着联姻了。”
“不过洛城那个人不太行,一堆子破烂事。”
周时肆听完没说话,冷着脸迈开大步往外走。
周时延挑了挑眉,感觉很新奇,长大以后很少有机会看见周时肆情绪这么外露。
“他受什么刺激了?”周时延转头问秦墨。
秦墨撇撇嘴,不明所以地说:“谁知道。”
突然,他又嘿嘿笑起来,还是觉得自己的直觉没错:“可能吃醋了吧。”
第18章
周时肆在玄关处随手拿了把车钥匙,去车库开了辆车就往外走。
随着时间的推移,屋外的雨势愈发猛烈,豆粒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车窗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街道上的灯光都被雨雾模糊,周时肆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
“叮铃铃。”
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响起。
周时肆连上车载蓝牙,喂了一声。
“这么晚了你去哪了?”周时延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车厢内
“哥,”周时肆没回答自己去哪,他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圈说,“你帮我查一份洛城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话音落下,周时肆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周时延说:“怎么?真吃醋了?”
“哥。”周时肆没说是或不是,只是又叫了他一声。
“好好好,我知道了。”周时延拿他没办法,“我尽快给你。”
周时肆‘嗯’了声说:“谢了,哥。”
电话挂断,周时肆的车也开到了林知越小区门口。
他在路边停下,黑色的车身几乎要融入墨色的夜里。
小区内居民楼里家家户户都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周时肆也没有下车的打算,就这样默默看着。
半晌,他拿出手机,给林知越发了条无聊的消息。
周时肆:【在干嘛?】
林知越刚从浴室出来,他穿着宽松的睡裤,头发湿漉漉的,肩膀上顶着条灰色毛巾。
手机被他放在餐厅的桌子上,林知越刚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喝了一口,桌上的手机就传来震动。
他边擦头发边解锁手机,看到了周时肆发来的消息。
林知越唇边勾起一抹不甚察觉的弧度,他回道:【刚洗完澡,怎么了?】
周时肆坐在车里,深黑的眸子盯着‘怎么了’这几个字,心底压抑一晚上的酸涩感顿时迸发。
他抬手打字,回复得很快:【没事不能找你吗?】
林知越拿着手机走到卧室,在床边坐下:【心情不好?】
这条消息一发来,周时肆觉得自己眼眶都热了,他抬起掌根按了按眼窝,半天都没回复。
他趴在方向盘上,听着耳边传来清脆的滴答声,还有时不时轰鸣的雷声,困惑和无力一同涌向心头。
周时肆不得不承认,他对林知越的在乎程度已经超过了所谓的“兄弟”界定。
林知越见自己那条消息许久没被回复,眉头轻皱着,直接给周时肆拨了个语音电话。
“时肆?”
“嗯?”周时肆声音喑哑,似乎是没料到林知越会给他打电话。
林知越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雨声,问他:“你在哪呢?”
周时肆慢吞吞道:“车上。”
“工作刚结束?”林知越说,“累不累?今天工作不顺利吗?”
“不累,顺利的。”
“真的?”林知越低低笑了声,“怎么感觉你无精打采的呢?”
“林知越。”周时肆突然叫他。
林知越下意识‘啊’了声。
“下雨了。”周时肆说。
“我知道。”林知越又笑了,往窗外看了眼,玻璃上的水流像瀑布,他轻声道:“越下越大了。”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一时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透过听筒轻轻敲打鼓膜。
林知越问:“因为下雨心情不好?”
“嗯。”周时肆头又埋到方向盘上,带着声音都闷闷的。
“还害怕打雷啊。”林知越拖长腔调打趣他,清冽的声音环绕在周时肆耳边。
从小周时肆就不喜欢下雨天。
幼儿园的时候,也是现在这个季节,白天下了一整天雨,到了夜里也不见有要停下的趋势。
墨色的天空仿佛被撕裂,蓝紫色的闪电瞬间照亮整个房间,滚滚雷声更是震的人心头一颤。
刚刚升上幼儿园大班的周时肆小朋友那时候一个人待在房间害怕,保姆说要来陪他他也不让,大半夜的非要撑着伞去隔壁找林知越一起睡觉。
保姆拿他没办法,真带着他去敲门。
林奶奶本来就喜欢小孩子,见周时肆过来特别欢迎,领着他就到了林知越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