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相公是锦鲤 第105节
这江家不是曹瑾卓的福星是什么?
罗氏越想越觉得此事为准,待到了县城客栈后,便迫不及待寻了纸笔,写信给自己夫君,让其无论如何用尽所有的关系,一定要给江家足够的好处,扫清宋景韫科举上可能会遇到的一切障碍。
既然江家是曹瑾卓的福星,那往后必定是能够庇护他平安成长的。
皇子储位之争,历来是有风险的。
若是站对了位置,那往后便是位极人臣,高官厚禄,世家百年,但若是站错了位置,那便可能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前者倒也罢了,若是后者,那曹瑾卓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现在,江家是曹瑾卓的福星,宋景韫在科举……
那么,只要将宋景韫纳入麾下,确保两家的紧密联系,便能保了曹瑾卓的一世安稳。
兴许,还能有助于储位之争?
虽然猜测有些过于大胆,但在对未来不可知的事情上,各种抉择都会是一场赌注。
宁可信其有!
这些猜想,罗氏尽数都写在了书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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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罗氏来过江家村之后,整个江家村,乃至江正信看江米夏一家人的目光中,越发多了几分尊重。
虽然不知道为何江米夏和宋景韫会结识身份那样尊贵的诰命夫人,但有一点是很明确的——既然能够结实,那往后便有来往,那便是极为厉害的!
但也有些人,知道这桩事后,对江米夏一家越发殷勤起来,更是话里话外地打听江米夏一家与这曹夫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对于这样的人,江米夏一家的态度十分明确。
冷脸相对。
若是识趣的,知道他们一家不想多说,便不再过多打听,若是还碰到有些人胡搅蛮缠的,江米夏一家统一给了回复。
因为宋景韫去府试时,不小心冲撞了人曹夫人,害得马车内的曹夫人不小心打碎了一套原本要进献给皇家的一对琉璃华尊,所以人家曹夫人是来要钱的,家中无钱赔偿,只能等作坊这里赚了钱后,再给人送去。
说完这些后,江米夏全家人皆是发出一声命丧黄泉一般的叹息,外加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这样的话一出口,那些人皆是惊愕,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且那日曹夫人来的时候,也不像是来要钱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诰命夫人嘛,自然不能像他们农家人一样,不高兴了就高声吵架,就算心中有气,这面上还是要保持微笑的,乐呵呵来要钱也不是不可能。
且江米夏一家说的那么煞有其事……
这种事儿,怎么说呢,遇到好事儿要提前铺路,遇到坏事儿也得提前避开才行。
江米夏一家若是真的冲撞了诰命妇人,那他们真的得躲的远远的才行。
因为这些,在一段时日后,江米夏家可以说清净了许多。
七月,骄阳似火,荷香肆意。
因为炎热,竹编作坊的生意蒸蒸日上,什么竹编凉席、竹夫人、竹扇子、竹枕头皆是卖的极好,以至于竹编作坊不得不临时增加了一些伙计。
瓷窑这里也毫不逊色,且因为今年夏季推出了新型瓷枕的缘故,销量大好,作坊又往外扩建了一圈。
而这几日,朱永武脸上的笑也是没断过。
瓷窑生意好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和江小杏这里定下来了成婚的日子。
根据两个人的生辰八字,这成婚的时间定在了十月十六。
现在距离那一日,还有三个月。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需要做许多的事情。
觉得自己院子和房屋不够宽敞,朱永武又寻人多盖了两间出来。
又觉得家中的家具不够多,朱永武忙去定制了一些趁手的家具回来。
想着江小杏的厨艺好,平日里也喜欢摆弄些吃喝的,朱永武又修了一个新的灶房出来,锅碗瓢盆都置办了一套新的。
又感觉家中空荡荡的,又问江米夏讨教了一些这些花花草草的说法,去镇上买了许多花草,将院子里头的一块地给开垦出来,栽的满满登登的……
总之,朱永武除了在瓷窑忙以外,成日在家中忙,几乎看不到他清闲的时候。
若是从前的话,朱广泰必定要抱怨自己爹眼里只有活,没有他这个儿子,但现在,朱广泰非但没有这个想法,反而是成天跟屁虫一般,跟在朱永武的身后。
朱永武张罗盖房子,他就在一旁帮着挑瓦片。
朱永武打家具,他在就一旁挑木头。
朱永武置办锅碗瓢盆,他就负责做泥胚要烧制自己家专门用的碗。
朱永武种花草,他就拿铁锹……
这样的朱广泰,引得江小杏是稀罕得不得了,不但成天给朱广泰做一大堆好吃的,更是日日都要挂在嘴边说道。
就连整个江家村的人,对这事儿都是赞不绝口的。
“小杏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呢。”
“可不嘛,先前没了洪家那门亲事,好多人还说小杏命不好,往后不好说亲事什么的,现在再看,哪里是命不好,是命太好,这么好一门婚事在后面那。”
“看来往后这凡事儿都说不准的,可不能随便瞎下结论。”
“要我说,也不能说是小杏命好,主要是那朱永武和朱广泰父子俩命好,摊上咱们小杏这么好一门婚事呢。”
“哈哈哈,话说的不赖,是咱们江家村的姑娘好,咱们江家村地界好,福气旺!”
“……”
在七月末,蝉鸣噪耳的声音渐渐减弱时,江米夏在县城的宅院基本收拾出来了模样。
第162章 凭什么
崭新的屋顶,屋檐处用的琉璃瓦片做装饰,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门窗因为质量好,没有重新更换,但重新刷了漆或者桐油,看起来如同崭新的一般。
房屋的墙壁和院墙重新进行了打磨和粉刷,院子地面用青石板铺了一半,剩余一般皆是种上了花草,还留下了一小块预备着种上一些菜蔬,好方便平日吃。
屋子里头的家具一应俱全,细软装饰,一应陈列皆是布置完毕。
整体看上去的简洁大方,但也能看的出来,每一样布置和装饰都极具品质。
宅院收拾完毕,选了个大家得空,也算差不多的日子,在新的宅院中做了饭来吃,便算作是暖了新房。
七月末,院试在即。
为了能让学生们安心备考,准备一应的东西,孟夫子给准备府试的八名学生放了假,让其各自回去准备一二。
因此,孟夫子的课堂上,一下子少了一半的学生,空闲了一半的座位。
瞧着身边空闲的座位,剩下那些还需上课的学生羡慕的不得了。
若能通过府试,便是秀才。
免徭役,免征税,见县官可不不必跪拜……样样都是与旁人不同的特权。
能考上秀才,便有机会入了县学,每月领取县学给发放的膳银,即便不能的,头顶秀才的名号,便会有人找上门来,希望能教旁人读书开蒙。
可以说,只要能考上秀才,便可以开始赚银钱,补贴并不算富裕的家庭。
毕竟读书费钱,大部分人家中算不上贫穷,但也算不上绝对的不差钱,读书读到此时,也算是举全家之力,能早些回馈家中,是他们几乎所有人的愿望和梦想。
但现如今,他们却还连童生都不是,那就更得加把劲儿了。
因为童生们去参加院试的缘故,书院中的其他人读书学习的劲头比平日更高了许多。
江春宝也比平日更加勤奋。
只是一想到江有财说过,只让他再读两年,两年若是考不上,便不再让他读书的话时,这心里头便不得劲。
尤其在听到江米夏和宋景韫已是暖了房,这几日就要搬到县城去住的事儿后,这心里头更是酸水直冒。
人比人,气死人那。
这个宋景韫,当真是命好啊。
江春宝满脑子都是酸溜溜的,以至于傍晚从书院步行归家,“无意中”路过三房家,瞧见宋景韫正拿着铲子给院子里头的芍药花培土时,这心里就更不得劲儿了。
老天爷真是不大公平啊。
他冬读三九,夏读三伏的,连个童生都考不上,这宋景韫回来后成日的闲着,围着江米夏一个女人打转,就要去参加院试了?
生气!
凭什么!
江春宝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
江春宝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弯腰捡了一块脚边的石头,搁在手里掂量了掂量。
分量刚好,而且这石头是有棱有角的。
若是扔出去砸到人的话,势必会留下一片乌青,若是一个不凑巧打到不该打的地方,肯定会受伤的。
而且宋景韫手里正拿着铲子,这砸的若是极好的话,说不定正好让那铲子铲到手啊,脚背啊,小腿什么的。
若是落了根儿,致了残,那他就永远不能再去参加院试。
而即便没有,只是受了伤的话,那也会影响院试的发挥。
只要宋景韫出点意外,考试没那么顺利的话,那他心里头就舒坦了。
这般想着,江春宝瞧着四下无人,攥紧了手中的石头,瞄准了宋景韫,抬了手准备将石头掷出去!
但江春宝的胳膊刚抬了起来,却余光瞥见一个黑影正在朝自己狂奔而来。
那是一只狗。
极大的一只狗,通体都是黑色的,哪怕是在此时的傍晚黄昏,皮毛都泛着油亮的光,四肢长而壮,步子矫健,速度极快地朝他奔来。
江春宝不认得这只狗,从未见过,甚至在他的印象中,方圆几个村子里头都不曾记得谁家有这样的狗。
但这狗,此时正“汪汪”叫着,张着血盆大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