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穿书] 第151节
不愧是小娘子,人长得小,手也小得不行,这么轻轻一握就包在掌心了。
李秀色没直接起来,而是先将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每回都难免要感叹一番,这骚包长得好看便罢了,手也这么好看,真让人不服气,不过这么好看的手却始终是冰凉的,相比之下她的暖和多了,也不知她的温度传过去了几分。
……在想什么呢。
察觉思绪莫名其妙飘远了几秒,她当即甩了甩头,回握上去,借力从地上爬了起来。
顾隽正在一旁看着二人,忽觉身旁有人靠近,那人如男子般自顾自把手搭在了他肩上,捏起嗓子有样学样:“来,小顾,你扶我起来~”
顾隽:?
他扭头,身旁傅秋红也在盯着那二人,只是仿若看戏似的:“我怎的觉得,这两人有些猫腻呢?”
顾隽点头:“顾某也甚是同感。”
傅秋红一脸兴致勃勃:“不是我说,你就一点不吃味?”
顾隽一脸莫名:“顾某为何要吃味?”
傅秋红立马瞪大双眼,扭过头看他:“她不是你新妇吗?哇……所以你不介意?”
顾隽默默将傅小娘子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撤下:“傅娘子误会了。”
傅秋红兀自感叹:“想不到我这么些年不在都城,城中那素来死板迂腐的风气竟已变得如此开放。”
顾隽道:“我与李娘子并非你所想那般关系。”
傅秋红显然没听进去,只生气道:“左一声娘子右一声娘子,你小子怎么长大了连声姐姐都不喊了?”
“顾某与傅娘子虽是童年玩伴,关系亲近,但似乎没长大时也从未那么喊过。”
傅秋红立马翻个白眼。
那边厢,颜元今扶起李秀色,终于有时间再搭理另外这两人,他先是慢条斯理打量了一眼方才那被他一并卷回的断鞭,而后看向傅秋红:“次品皮革?”
傅秋红白眼翻不完了:“瞧不起次品皮革?”
颜元今嗤道:“好歹是将军府上的人,下回记得换个好点的鞭子,这未免太寒酸了些。”
傅秋红看上去懒得同他这矜贵的大世子交谈,直接又翻了个白眼。
这厮子从小就这般,嘴巴毒得一绝,天天架着幅谁都瞧不起似的欠揍的派头,若不是他三人自小一起长大,算是童年玩伴,她又年长他两岁,定是要好好扁他一顿的。
她未回话,反倒是顾大公子打抱不平:“昨昨兄这话便不对了,傅娘子数年皆在边关,协助傅将军保家卫国,想必如此才养成了勤俭之习,她与我二人于都中养尊处优的做派素来不同,这般难得,实属女中豪杰,昨昨兄如何诟病得豪杰所用的皮鞭?”
傅秋红还没被这么夸过,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大为感动,忍不住认可地拍了拍顾隽的肩。
顾大公子猝不及防被几掌连拍,登时没有站稳,险些咳嗽过去。
颜元今啧声感叹:“好一出恩将仇报。”
“……”
傅秋红见顾隽模样也是吓了一跳,见他稳住身子,才放下心来。想她先前在军营中都是这般与将士称兄道弟,互相拍来拍去,没曾想这厮这般弱不惊风,就这么两下怎的好像差点将他拍死过去。
她不禁有些嫌弃起来,再度翻了个白眼。
翻完白眼后,行到李秀色跟前,不满道:“你怎会看上这种小白脸。”
颜元今皱眉:“你说什么?”
傅秋红:?
她一脸奇怪地朝他看过去:“我又没说你。”
再转回来,继续对李秀色道:“真苦了你呀,多好的一个小娘子,为何偏偏有眼无珠。”
颜元今:?
傅秋红自顾自说着:“怎么能给这种人做娘子……”
广陵王世子皱眉:“怎么就不能给这种人做娘子了?”
傅秋红终于有些忍无可忍,回身白了颜元今一眼,再转回来道:“算了,有比较才有选择,我收回方才的话,好在你嫁的是小顾,嫁的不是他,比起他,小顾也还是要好上一些的……”
“……”
李秀色心中只觉得好笑,这傅小娘子还真把她当成是顾隽的媳妇了?
颜元今听了个大概,越听越不对劲:“你方才说她嫁的是谁?”
傅秋红趁机打抱不平道:“自然是顾隽了!即便你与他是挚友,这旁人的新妇,也是不可动手动脚的,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
颜元今闻言险些气笑了,扭头看了顾隽一眼,再朝着这两个小娘子抬了抬下巴:“解释一下。”
顾大公子叹气:“我也是受害者。”
颜元今点头:“懂了,挑拨离间。”
“……”
傅秋红还在继续:“就算你对人家姑娘存着爱慕之心,可毕竟她已是旁人的人,怎么说都得将这心收起来……”
话未说完,已被懒洋洋打断:“为何要收?”
广陵王世子扬起唇角:“我既爱慕她,纵使她当真成了旁人的娘子,这颗心也不会收回来一星半点。”况且她也绝无机会成为别人的娘子。
李秀色听着只觉得耳朵痒,假意看看天再看看地,就是不去看颜元今。
傅秋红再度睁大双眼,这么惊世骇俗的话他竟能说得这般从容不迫,不愧是广陵王世子,可正因为是世子,才叫她愈发震惊,忍不住感叹道:“!当真是世风日下。”
顾大公子在一旁听着,好不容易抓住了个机会插了句嘴:“傅娘子,我与李姑娘当真只是友人。”
李秀色也在旁道:“傅姐姐,你当真是误会了,我和顾公子是朋友。我也还是姑娘家,尚未嫁作人妇呢,你瞧我的发髻,哪有新妇这般装扮?”
她这么一说,傅秋红这才意识到,抬头看了看她的发髻,果然还是一贯的小娘子打扮,目光自发髻落下,又下意识落至了李秀色额角处的胎记上。
其实早在第一眼她便注意到了,早些年她在胤都,也见过不少千金小姐,哪个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脂粉满妆?若是旁人长了这个,怕不是早就要寻死跳河了。这小娘子却还一脸从容,丝毫不顾的模样,这般潇洒气度,倒让她莫名心生好感,忍不住摆了摆手道:“原是我搞错了,把你认作了人妇。”
她身量虽不及顾隽和颜元今,却也比寻常女子都要高大些,比起李秀色更是高了不少,说话时忍不住摸了摸李秀色的发髻,好似在轻轻摸她的头,亲切道:“瞧瞧,多漂亮的小娘子呢。”
在这书中,很少有女子会将“漂亮”二字用在她身上,李秀色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摸了摸脸道:“傅姐姐也漂亮。”
本以为说完这话傅秋红会没什么反应,谁料她的脸也瞬间一红,很快就红了半边,神色似是又惊又喜,老半天才不好意思道:“谬赞,谬赞……我一介武夫,这么个粗人,居然还有人夸我漂亮……”
看来两个人都很不习惯这样的夸赞,李秀色忍不住笑出声:“就是很漂亮啊!”
尚在互相夸赞着,忽闻后方传来阵阵马车声,循声望去,那马车却在众人几步远外停下。车旁跟着跑来一个小厮道:“我家王爷听闻街市有恶犬伤人,恰在附近,前来关心,今日所损皆记广陵王府账上,大家可还无恙?”
方才被冲了摊子的小贩本还在对着满地狼藉哀嚎,闻言当即感恩戴德,连连跪拜:“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顾隽望着那边道:“令尊也来了。”
颜元今没有应声,恍若未闻地从那马车前面过了去,行至小桃花面前不远处的、被铜钱链绑成一团无法动弹的疯犬面前,用脚踢了一踢:“这几个畜生不大对劲。”
“看那个人!”
就在这时,却忽听李秀色惊呼一声。
他扭头顺着她所指方向看去,正见一处被砸烂的摊位底下躺着个人影,那人此时正蜷缩成一团,大腿处还在呼呼冒着鲜血,浑身不断抽搐着,口中吐着白沫,似乎痛极却嚎叫不出来声音,万般痛苦的模样。
颜元今将目光定在他面上,见他印堂发黑,双颊处在慢慢爆出根根黑紫色的筋纹,如同老树根一般。
而他的眼球景也在慢慢发白,这是……
尸气!
他忍不住皱眉:“他被僵尸咬过?”
李秀色摇头:“是被那疯犬咬的。”
颜元今回头再看了面前的三只疯犬一眼,对上它们鲜红的眼珠,心中顿时了然,啧道:“竟是僵犬。”
顾隽讶道:“僵犬?”
颜元今点了点头:“要么是有人将这几只疯狗先天炼成了僵,要么便是有僵尸咬了这几只犬让他们在之后沾了僵气,”他说着,蹲下身仔细探查了番,目光落至其中一只犬耳后一道浅浅的牙印上,沉吟道:“目前来看是后者。”
“一旦染上了僵气,这几只犬便会状若癫狂,随处伤人。并且由于僵气作用,会有无尽蛮力,若非我这链上满是铜钱,不然一时半会还奈何不了他们。”
傅秋红恍然道:“难怪方才都那么摔它们了,这几个畜生的力道反而还变大了。”
顾隽看着几只犬在地上呜咽,心中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它们原本大抵只是看家养院,落成这般模样,也是何其无辜。”
李秀色也心生怜悯,可她到底怕狗,不敢过去,只敢远远观望着。
便在此时,她余光间忽而瞧见那边厢被僵犬咬过大腿的一人忽然猛地一个抽搐,而后身子直直定住。紧接着他上半身如硬板一块般倏然折起,两手也随之高高抬起,俨然是要尸变的模样。
而在那人身旁,正有一个背对着他,尚在整理自己乱摊的妇人。
那僵人惨白的眼珠如同机械一半般转了一圈,定定落在妇人背后,指尖的指甲倏然拉长。
颜元今也察觉异样,眼见那僵人弹身跳起,正欲伤人,他方要抬袖弹出一枚铜钱,却见右方忽地射出三枚银针,直直扎在了僵人的额上。
他一愣,扭头看去,却见李秀色射完针后又疾步向前,趁着僵人吃痛的功夫,一把将那妇人拉至身后安全地带,而后又飞快将小剑刺入正欲发作的僵人臂间。
雷击枣木慑僵非常,只听那僵人一声哀嚎,被刺处宛如烈火焚烧,当即痛极原地栽去,再不能伤人。
颜元今眉头稍稍一挑,慢条斯理将铜钱又收了回去。
那边厢,李秀色仍还有些心有余悸,拍了拍狂跳的胸口,确认这僵人不会再起伤人,才转身确认那妇人安全:“大娘,没事罢?”
妇人颤颤巍巍,恨不能要跪下磕头:“多谢娘子,多谢娘子!”
李秀色连忙将人扶住,笑眯眯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语气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包藏了许多暗暗的成就感与小得意。在和卫祁在他们一伙人打怪捉僵的路上,她往往是除了顾隽外最废柴的那个,但是到底比以前多会了些拳脚,还有了专属的武器,怎么说在这种时刻都得大显身手下。
妇人还在连连道谢,李秀色客气地回着话,忽觉身后有目光,扭头看去,正对上颜元今探究的眼神。
这广陵王世子丝毫没有避一避视线的意思,直直望着她,轻飘飘道:“看来你本事长了不少。”
李秀色丝毫不谦虚:“世子也这么觉得?”
见她认可得这么快,颜元今倒是忍不住眉头一挑。
傅秋红在一旁称赞道:“李妹妹,没想到你那么厉害!功夫了得!”
她夸得那么大声,只怕这一条街都听见了。李秀色反倒是开始有些脸红,稍微谦虚了一点:“哪里哪里。”
“我方才便瞧见了,你这小木剑用的可是最上乘的雷击枣木,这玩意可是百年难一遇,妹妹是从哪里得来的宝贝?”
这话倒将李秀色问得一愣:“我……”
还未作答,便听广陵王世子在那边悠悠道:“再好的宝贝,若未碰上对的人,也不过一堆废品。”他言语间顿了顿,继续道:“看来这木头倒是遇见了个不错的主人。”
听这声音中似乎带着几丝满意,还掺和着几分莫名其妙的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