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这几日周疏宁又重新忙碌了起来,入秋了,他的玉米快熟了。
周疏宁心情颇好的去地里摘了一箩筐回来,放到大铁锅里煮了,分给小伙伴们品尝。
虽然只是普通的嫩玉米,但不知是不是古代无公害无污染的土地种出来的粮食格外好吃,吃到嘴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鲜甜。
周疏宁把小伙伴们都叫来了院子里,每次有新菜或者大丰收的时候,周疏宁都会把朋友们叫过来试菜。
现在干脆把东院和西院之间的那堵墙给拆掉了,早点摊也早已另设,给了西风村的村民,如今这两个院子就是专门给他们居住的。
所以今日,周疏宁把该请的小伙伴都请了过来,为的就是让大家尝尝新鲜的玉米大餐。
鲜玉米可不光煮着吃才好吃,还可以炖排骨,炖鸡,烤着吃,做松仁玉米,还能做玉米山菌汤。
周疏宁今日不想让大家闲着,差微雨去杀了一只羊,串成了一串一串的小串。
再支一个铁槽作烤炉,铺一张铁网做烤架,刷上一层花生油,把小串一串一串的码在上面,瞬间便烤的滋滋冒油。
还有几穗剥好的玉米,姜放好奇的看着那嫩生生的玉米问:“表姐,这便是我们种的那大片大片的一人多高的庄稼?”
周疏宁点头:“对,不过现在尚未成熟,嫩玉米煮着吃烤着吃炖着吃,怎么吃都好吃!”
姜放听罢点头,拿起生玉米就开始啃,周疏宁:“……你等等,生啃啊?”
姜放道:“表姐不是说怎么吃都好吃吗?”
周疏宁:……服了这个老6!
他帮姜放把玉米放到碳火上,一边烤一边道:“虽然生的玉米吃了也不会怎么样,但我们还是要养成吃熟食的好习惯。生食里细菌和寄生虫有很多,吃了以后容易拉肚子得痢疾。喝水也一样,不论是在何处,水烧开了再喝,能过滤掉百分之九十的细菌。”
他表姐这一套细菌病毒的,姜放不是很能听得懂,但是听表姐的准没错。
长孙清明从背后赶来,接过他手上的玉米道:“教大孙子的事,还是我来吧!微雨那边有事找你,你快过去看看。”
周疏宁应声,转身便去找微雨了,隐约听到姜放在身后吐槽:“你怎么如此小心眼?表姐和我说说话罢了,你连这都不许了?我告诉你,表姐可不是那种会被拘在屋舍里的小娘子。你若真爱她,便要给她足够的自由。”
长孙清明一脸无语,说道:“我说什么了?微雨真的有事找他,不信你跟过去看看。”
姜放倒也没那么无聊,一边烤肉一边道:“听说没有?皇上近日称病,嚷嚷着要立储的那些大臣据说天天在宫门前请命。”
长孙清明掀了掀眼皮:“你人在北疆,消息还挺灵通?”
姜放答:“曹将军说的,曹将军说,皇上可能要顶不住压力了。只是几位皇子实在有些……你懂的,所以皇上迟迟不肯立储,也是想看看新得的两位皇子成色怎么样。”
长孙清明:……有你这么形容皇子的吗?
姜放却又真情实感的叹了口气:“可惜,长孙清明死了,他为什么要死呢?当初我们姜家家主一心想跟着他建功立业,把几个叔伯全都安排进了太子麾下。如今也只能呆在这北疆,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长孙清明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恨他吗?”
姜放把烤好的一串肉放到盘子里,十分随意的答道:“不恨,其实我还要谢谢他的,否则我也不可能与表姐走这么近。哦,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如果长孙清明还活着,皇上就不会这么纠结了。毕竟他这么优秀,天下交给他,定能安邦定国平天下。”
长孙清明也是意外,他没想到姜放对他的评价如此高,刚要再问一句什么,就听到门外又有人声传来。
长孙清明和姜放喊来了金虎,让他帮忙看着食物,便相携去了门外。
周疏宁听到有人叫门,已经带着微雨来到了门外。
只见门外有一顶木质小轿,轿帘是深蓝色,绣纹也是庄重的缠枝莲纹,猜测应该是位长者。
如周疏宁所料,界帘打开,果然是一名年长妇人。
妇人长的很端庄,五十岁左右的模样,手上柱着一根拐杖,拐杖上还坠了流苏。
来者是客,周疏宁十分客气的上前对妇人福了福,开口道:“请问老夫人是找我吗?不知老夫人是何人?找我又有何事呢?”
妇人一派威严的坐在骄子里,下巴朝周疏宁指了指,开口问道:“你就是那流放到北疆的周疏窈?”
周疏宁一脸迷茫的看向左右,心道这到底又是谁?
他那位嫡姐真是好本事,惹了一个又一个的大人物,全都让他来擦屁股了。
旁边长孙清明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当今相邦卢定坤之妻,卢卓之母,皇上亲封一品诰命夫人。”
周疏宁听罢心想完了,郡主还只是从一品,她这个县主是正二品,来了位一品诰命夫人,这是来给她下马威的吧?
卢夫人并未下轿,看脸上的表情应该不算太好,只是用拐杖指了指周疏宁又说了一句:“你既已指给了长孙清明,便该恪守妇道,不要朝三暮四,勾引别家儿郎了。”
周疏宁:……不是,这老太婆,干你屁事?
我勾引你家儿郎了?
等等,好像……还真勾引了他家儿郎。
第178章 你别给我当缩头乌龟
想到上次在美人关卢卓质问自己的样子,周疏宁就一阵头皮发麻。
谁料这卢卓却是个没出息的,竟然搬出老母亲来说事?
周疏宁仍是十分有礼貌的朝那位诰命夫人一揖,开口声线得体的说道:“宁安见过卢老夫人,老夫人万福金安。”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卢老夫人看到周疏宁这么有礼貌,气势上倒也没有继续居高临下,只是依然咄咄逼人。
周疏宁见她点头,开口诉苦道:“老夫人,求您管管卢公子吧!他再这样下去,宁安也很难做人了。”
这一招恶人先告状,倒是让卢老夫人有些措手不及,当即便怒道:“怎么?你主动与他书信往来长达半年之久,你的信我都带在身上呢,宁安县主可要听听吗?”
周疏宁心道还是别了,当众读别人情书,那可是社死中的社死。
好在周疏宁心大,就赌周疏窈一个闺阁女儿,不敢写的过于大胆,无非就是些风月雅事的暗示。
当即幽幽叹气道:“当初的事,是疏窈年少无知,谁让卢夫人生了这么好一个好儿郎,让京城贵女纷纷仰慕。”
不论如何,先给对方拍几个马屁,面子给够再说。
果然卢老太太的怒气被压住,转而凉凉道:“怎么?这事儿还得怪我不成了?”
周疏宁立即摆手道:“不不不,老夫人德才兼备,教子有方,怎么能怪您呢?只是……此事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在我被封为太子妃的时候,便已与卢公子再无交集。疏窈身受皇命,身不由己,谁料造化弄人,此时已身居北疆。那日卢公子找到我,非要与我分说当年之事。若当年书信往来中真有那么三分情意,如今事隔数月,也早是昨夜之流沙,随风而去了。疏窈自知身份卑微,又有太子遗妃的身份在。只求卢公子可以觅得良配,不要再与我牵扯不清。老夫人您也看到了,我是个不详之人,夫君命丧火海。哪还有心思,再与卢公子续前弦呢?”
这洋洋洒洒一番话,既没有否认之前书信往来的事,也没有为自己私自与外男书信往来而辩驳,反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顺便还说明了一下缘由,告诉卢老夫人现在是你儿子缠着我,你最好管管他。
不远处,抱着树干看热闹的萧王夫妇正伸着脖子往前看去。
萧王问道:“怎么样?卢老夫人向来厉害,有没有把那丫头打趴下?”
萧王妃把他脑袋扒拉开道:“你别挡着我,没听到那丫头说什么吗?当年与卢卓书信往来的事也认下了,如今是卢卓剃头挑子一头热。还说让卢老夫人管好儿子,这一套一套的说辞……”
那边卢老夫人发话了:“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宁安县主,也好一招以退为进的好手段。你的本事,我在京城也是多有耳闻。当初只觉得你狐媚惑人,如今倒是觉得我小瞧你了。”
周疏宁辩驳道:“长的好看,不是宁安的错,我也不想的。只是宁安真的没有以退为进,向老夫人说明事实罢了。今日既然老夫人来了,宁安便向老夫人发个誓。若我再有任何与卢公子纠缠不清的,便让我周疏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吧!只是限制不了卢公子的行为……”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长孙清明:……
知道事实的微雨:……
不愧是你,我亲爱的少爷,要死只能死周疏窈。
见他连发誓这种事都做出来了,卢老夫人倒也不好继续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