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什么!”江意傻眼,他没想到自己一通卖惨,到最后还得自己一个除草,他感觉生无可恋了。
  “你就不能一起吗?”
  “我有别的事要干。”
  “什么事?”江意不依不饶地问。
  周衍朝他下半身看了一眼,说:“找点树叶做衣服穿,不想天天看你露鸟。”
  江意听清周衍的话之后,他感觉耳边“轰”地一声,他有些羞耻地看着周衍,又气又恼,他看向自己的身下,他就这么一条四角裤,陪着他风吹日晒,布料磨损变薄,隐隐透光,前面稀稀疏疏几个小洞,屁股的地方已经磨出了两个指甲盖大小的洞,要是仔细看,还真能看到鸟。
  这么小的洞你都能看到我的鸟,眼神这么好,怎么不去当射击手,江意在心里腹诽。
  再说了,不是还有西服裤吗,至于去找树叶做衣服吗?
  不过他的心思像是被周衍看破,只见他说:“西服裤留着天气冷一点穿,日常磨损太大,是我们目前为数不多不可再生的物资。”
  听了周衍的话,江意想说点什么,却被卡得不上不下的,他愤愤转过身去,开始拔草了。
  江意背对着周衍拔草,没过多久,就听到了他离开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周衍已经走远了,他独自一个人在番薯地里,觉得瘆得慌。
  江意一边拔草,一边心不在焉,他看着番薯叶上伏着的小甲虫,红色甲壳上有黑色的斑点,在绿色的叶片中非常显眼。
  “这么多的杂草,还要拔几天啊?”江意哀叹。
  如果一个月前,有人跟他说,他将来会亲自下地拔草,他打死都不信。
  可形势比人强,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到这份上。
  周衍摆明了不会跟他一起拔草,他气得不行,却又无可奈何。
  总有一天,会让周衍哭着求他的。
  江意在心里想着,把杂草当成周衍恶狠狠的拔了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江意觉得奇怪的是,他们在这一片番薯地活动了好几天,愣是没看到一只羊的影子,该不会是周衍判断失误了吧?
  他还是想吃肉,要是真的有羊,为了一口吃的,他真的会铤而走险。
  他胡思乱想着,手里的拔草的速度慢了下来,直到周衍来找他,他才发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蹲的时间长了,他站起来眼前一黑,好一会才缓过来。
  周衍见他脸色不太好,没挤兑他,两人摘了点番薯叶回去当晚餐。
  这几天吃番薯太多了,江意的肠胃比较娇弱,有点消化不良,还反胃烧心,一副蔫蔫的样子。
  周衍这几天就不打算吃番薯了,想办法搞了几条鱼改善下伙食。
  周衍走在前面,江意跟在后面,两人一路走回去,都不说话。
  周衍让他明天继续来除草,江意不高兴了,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子,石子骨碌滚到了周衍的脚边。
  他停下来,看着江意,问他:“你发什么脾气?”
  “我没有。”江意嘴硬说。
  “就因为我让你自己一个人拔草?”
  “不是。”江意否认。
  “哦,不是最好,本来我明天还想跟你一起拔草的,既然……”
  “好,你既然答应跟我一起拔草,就不要反悔。”江意快速抢答,他可不想周衍反悔。
  “反悔的是小狗。”
  江意还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
  周衍嗤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第17章 是朋友吗
  周衍说到做到,第二天和江意一起去番薯地里除草。
  江意还有些羞愧,是他小人之心了。见周衍手脚勤快,他也不好意思磨磨唧唧地拔草,也集中注意力,开始拔草。
  有了周衍的加入,番薯地里面的杂草很快就被拔干净了,这让江意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拔了很多天没拔完,这么一大片杂草,周衍一个上午就拔完了,手脚利落,不拖泥带水,这么一对比,显得他故意偷懒似的。
  他对周衍更加好奇了,心想他以前过的什么日子。
  虽然好奇,但心里有分寸,他不会主动去揭别人的伤疤,也许有一天,周衍会主动告诉自己呢?
  “周衍,我们算朋友吗?”江意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周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这一句话。
  话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但是他是谁啊,问了就是问了,不存在后悔。
  想得到答案的心情比后悔占了上风。
  他有点忐忑,周衍会怎么回答呢?
  周衍正捧着拔出来的杂草,闻言,看向江意,上下打量了几遍,像是把他整个人都看透了。
  对方愣愣地看着他,周衍眼尖地发现,他的耳朵尖很红。他突然笑出声,笑容有些痞气,说:“能跟江二少做朋友,那是多少人求不得的事情啊。”
  “周衍!”江意听到他混不吝的回答,有些生气,这人太滑头了,每次回答问题都左顾言他。
  他较真了,站到周衍的面前,挡住了他,固执地问:“你还没回答我。”
  周衍本来有些放松的站姿被江意这么一问,下意识地站直了,他有些无奈地说:“这很重要吗?你可别忘了,当初咱俩在商场上怎么斗个你死我活的了。朋友?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们圈子里面的人,看得上我这个私生子吗?”
  周衍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整个人都变得有点阴郁了。
  江意听了周衍的话,欲言又止,然后低声说:“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周衍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江意小心翼翼地问,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回事,非要执着得到一个答案。可能他在荒岛上太没有安全感了,加上之前跟周衍没有人情之间的来往,只有商场上的你争我夺,他害怕自己会被周衍丢弃,迫切想要建立一种确定的关系来安抚自己。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周衍说。
  江意听到周衍承认之后,立马高兴地笑了,他不住地点头,说:“我们是朋友,以后你有事我会尽力帮你的。”
  周衍看到江意的笑容,不知为何心里的郁闷也一扫而空,于是他指着一堆杂草说:“眼下就需要你。”
  “什么?”
  “搬草。”
  于是刚被承认是朋友的江意有点晕头转向,听到周衍的话之后,立马乐呵呵地去搬草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两人做了朋友之后,江意越来越黏他了,隐隐有点往跟屁虫的方向发展,也越来越听话,基本他说东,江意绝不往西。
  可周衍也有些头疼,江意也略微有些热情过头了,就好比早上他起来,只见对方盯着他,语出惊雷地说:“周衍,我帮你吧。”
  “滚蛋。”周衍毫不客气地说,他是个正常男人,每天起来有生理现象很正常,更何况,他已经憋了好久了,说不想那是假的。
  之前因为心里有白英,加上母亲缘故,他一直很厌恶随便跟人上床,所以他一直洁身自好,都是靠自己双手解决。
  而现在,他到了这个荒岛上,每天为了活下去绞尽脑汁,哪里会有心思惦念这回事。
  江意被拒绝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嘟囔了几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江意挑起了火气,晚上睡觉的时候,周衍做梦了,他梦到了白英,白英对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勾住了他的领带,白英一个下落,把他也带到了床上。
  他还是第一次跟白英如此亲密的接触,他闭上眼睛亲了上去,白英微微有些抗拒,周衍禁锢住了他双手,他往下摸,摸到了他的胸膛,小腹,一路向下。
  关键的时候,有人喊他的名字,他睁眼一看,躺在自己身下的人是江意,不是白英!
  他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他看向洞外,天光微亮。他看向一旁的江意,他睡得很死,没有被他这边的动静弄醒。
  周衍觉得有些丢人,做春梦就罢了,春梦对象还变成了江意,要是让江意知道,还不得杀了自己。
  趁着江意还没醒,,他出了岩洞外,自己清理了下。
  清理完之后,他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反正回去也睡不着,他就干脆坐在礁石边吹着海风清醒下。
  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梦?对象是江意很让人惊悚的,周衍还有些恍惚,难道是在岛上呆得太久了,憋出病来了?
  他想起梦中的触感,光滑细腻,江意的皮肤摸上去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越想脑子越乱,他干脆跳下礁石,趁着天光还没亮,去海里摸几条鱼。
  他们现在抓鱼的技术越来越熟练,熟练得让人心疼。
  周衍去了他们在岸边发现的一个坑,海水涨潮的时候,鱼会游上来,海水退潮之后,小坑里面的鱼出不去,就便宜了他们。
  他们把这里当成天然的养鱼池,还趁着退潮把坑挖深,也搬来了大的石块在坑边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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