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沿着海岸线走的时候,海风特别大,吹得江意头都痛了。
“忘了让你带个帽子了。”周衍也是被海风吹得头疼,又冷,他走到了江意的身边,给他挡风。
“太冷了,戴帽子也不管用吧?”江意冷得吸气,脚步却不停。
“起码可以挡风,这次我们多挖一点,下次等天气好一点再来挖。”周衍说。
两人去到芋头地的时候,看到鸭子们都围在一起取暖,这时候江意他们也没心思去抓鸭子吃,吃鸭子拔毛太麻烦了。
他们挖了一大篮子的芋头,大的大概有两斤重,大大小小加起来十个。
周衍想起来芋头杆也是可以吃的,他挑了一些芋头苗,把叶子割掉,只留芋头杆。
江意见他突然折腾起芋头杆来了,问他在干嘛。
“芋头杆能吃,我回去想想看怎么吃。”周衍说。
“这东西能吃?你确定吃了喉咙不会痒吗?”
上次削芋头,他的手痒了好久,这芋头杆的汁液比芋头还多,这东西能吃?吃下去怕是喉咙痒得都要挠穿了。
他对这玩意能吃表示质疑。
“应该不会吧?”周衍也不是很确定,他小时候吃过一次芋头杆,不过是腌菜,不是新鲜的,他也不知道新鲜的吃了嘴会不会痒。
江意听了他的话,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你都不确定,你就敢吃?”
“那你信不信我?”周衍问。
江意看了他,犹犹豫豫,最后眼神飘忽有点不太肯定地说:“信吧。”
周衍乐了,你信就信,不信就不信,加个“吧”是什么意思?半信半疑?
“没关系,回去我先吃,吃了不痒你再吃,这样你不怕了吧?”
“行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同意吧。”
“好一个勉为其难呢。”周衍嗤笑。
对于江意的勉为其难,周衍决定让他把芋头杆提回去,自己则是提相对重一点的芋头。
冬天天色昏暗的很快,他们回到岩洞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江意没有忘记去打水,他要自己去的时候,周衍拦住了他,说:“最近你不要单独行动,去哪里都要叫上我。”
“你是怕我遇上偷吃羊肉的野兽?”江意想了想,就明白了周衍的担心的点。
“嗯,我比较担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我怕你落单的时候被袭击,而我到时候来不及救你,怕你出事。”
“嘿嘿,你这么担心啊。”江意笑问。
周衍看了他一眼,轻轻拍了他的脑袋,语气严肃地说:“别贫嘴,记住了没?”
“记住啦。”江意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
本来江意还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见周衍如此严肃,他倒是有点提心吊胆了,生怕那个角落就跑出一个猛兽,大嘴一张把他们两人吃掉。
好在,他们打完水后,也没有出现江意脑补的情况。
他们吃了饭后,简单洗漱了下,躺进被窝里面准备睡觉。
今天江意太累了,都没空闹周衍。
他还以一如既往的把他冰冷的脚丫子塞进周衍的大腿里,还发出得意的笑声。
周衍拿他没办法,只好任由他去了。
江意的脚慢慢变暖之后,他觉得脚好痒,好像上次削芋头时手痒的感觉。
他忍不住抽出脚来,伸到被窝外面挠。
周衍被他动静闹醒了,问他怎么了。
痒意越来越明显,他根本克制不住想要挠的冲动,江意他一边挠一边苦着脸对周衍说:
“完了,我好像中了芋头杆的毒!”
第69章 长冻疮了
周衍听了江意的话,觉得他睡糊涂了,芋头杆能有什么毒?能让他说出这么吓人的话?
“你哪中毒了?”周衍耐心地问。
“脚,我的脚好痒啊,比上次碰到芋头还要痒,提芋头杆回来的时候,会不会有汁液滴到我的脚上了?”
江意挠的时候,发现痒的地方有硬块,伴随灼热,一按就痛,越挠越痒。
“不可能,要是芋头杆的汁液,你的手接触的比脚多多了,要痒也是你的手痒,我看看,该不会生冻疮了吧?”
周衍否定了江意的想法,觉得不可能是芋头杆,长冻疮的可能更大。
“冻疮?是不是一个个硬硬的?”江意慌了,他哪里长过冻疮啊,今天抱了芋头杆,他还以为是它的汁液导致自己脚痒,可经过周衍这么一说,他想起来自己昨晚就感觉脚有点痒了,当时他很兴奋,压制住了这股痒意。
“我看看。”
周衍让他把脚伸出来,江意跟他说了脚背上和脚筋旁都能摸到两三个硬块,周衍借助了微弱的火光看了,确实长了冻疮。
这年头不愁吃穿,冬天很少有人长冻疮了,也是因为他们在岛上缺少保暖的鞋子,穿着个拖鞋露个脚丫子,这么冷的天气,江意之前锦衣玉食,没有受过这种苦,长冻疮了不知道,也不奇怪。
“是长冻疮了,这东西只要你的脚一暖和起来,就会痒,你也不要挠了,越挠越痒,挠破皮会溃烂的。”周衍说,他小时候在乡下见过不少老人不注意保暖或者子女不照顾,手上长冻疮溃烂,经年不愈的。
“啊,那怎么办?难道我睡觉要把脚伸在被子外面吗?这样会不会生更多冻疮?”江意问。
他现在很难受,根本控制不住想要挠的冲动。
“不行,放到外面会冷,明天我把羊皮弄干净,给你做一双羊毛鞋穿,每天睡觉前用热水烫泡脚,你这是刚长冻疮,没那么难治,后续要注意保暖,天暖后会慢慢变好的,如果放任不理,会加重,以后每年冬天容易复发。”
周衍这可不是吓他,冻疮这东西容易反复长,痒得人抓心挠肺的。
“为什么只有我长了?”江意垂头丧气,苦着一张脸问。
“怎么,你也想我长啊?”周衍凉凉地问他。
“我哪有这么说?”江意否认。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周衍心里说,他不跟江意计较,让他去把手洗了。
江意乖乖照做。
回来后,周衍握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的挠。
江意又气又恼,挣不脱,在他的胸口咬了两口。
周衍笑骂了一声:“小狗!”
江意哼哼。
第二天早上,周衍心里惦记着给江意做羊皮鞋子,起了一个大早,要去把羊皮收回来。
他一动,江意就醒了。
“好冷啊,你起来去哪里?”江意睡眼惺忪地问。
“去把羊皮收回来,给你做鞋子,你多睡一会。”周衍说
“嗯,你快点回来。”江意依恋地蹭了蹭他的手。
“好。”
周衍穿好衣服,掀开草帘,冷风扑面而来,把他从被窝里面带出来的热气一下子就吹散了。
他刚出岩洞,回回就扑过来,对着他嘎嘎乱叫。
回回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少,褪去了绒毛,身上长出了长羽,样貌在鸭中也算是标志了。
只是现在怎么回事,回回头上的毛哪里去了?怎么秃了一块?别说秃头鸭在鸭界不受欢迎,在人类间也不受欢迎啊?
周衍蹲下来,看着回回,只见它一直在嘎嘎地叫,还越来越大声,他怕吵醒江意,想捂住回回的嘴,把它带到别的地方。
回回不给他抓,看到他伸手过来,叫得更大声了。
凄厉的鸭叫声传来,江意本来还想睡个回笼觉的,这下彻底睡不着了,他出来一看,看到周衍在抓回回。
一人一鸭闪来躲去的,玩什么老鹰抓小鸡游戏呢。
“干嘛呢?”江意问。
周衍回头看江意站在岩洞门口,看到他人,知道他被吵醒了。
“没,回回不知道为什么一大早就在这里叫,我怕吵到你睡觉,想把它带远一点,还是把你吵醒了。”周衍无奈地说。
“它头顶怎么回事?”江意看到它的头秃了一块,这么看着好显眼,就好比平整的地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大坑。
回回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绕过周衍直直地奔向他,还嘎嘎一通乱叫。
不知道怎么回事,江意从这嘎嘎声中居然听出了委屈的意味。
他乐了,蹲下身来,摸了摸回回的脑袋,看到它的头上不见了一大块毛,毛下的肉都露出来了,红红的,还带着血。
妈呀,这谁下手这么狠,生生拔掉了回回的一撮毛。
江意点了点回回的脑袋,问它:“你是不是勾引你们鸭群里面的有夫之鸭了?嗯?被人家老公发现,然后打了你一顿?你打不过,就回来告状?”
周衍听到江意的话,噗嗤笑出声来,想着他的脑回路怎么如此曲折?
“你知道它是公是母的吗?就说人家勾引有夫之鸭?”周衍问他。
“对哦,我都不知道回回是公是母的,这得看才知道吧?”
江意说着,就要动手去摸回回的鸭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