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看着爱人白里透红的脸,赵北岌把人抱紧问:“累吗?”
  “还好,郡王殿下比较费力。”
  “能把夫人伺候舒服,是本王的荣幸。”
  腰间的酸麻跟双腿的疼提醒着自己发生的春色,姜南溪忍不住道:“殿下功力深厚,小女子甘拜下风。”
  “夫人怎么能人认输呢,我们以后每日切磋,夫人定会适应。”
  “每日!!”姜南溪想想都觉得可怕,“殿下还是节制些吧!”
  俊脸凑上前,赵北岌忍不住问:“夫人撩人,为夫如何克制,不如夫人常伴身旁,日日与君好如何?”
  这话吓得姜南溪一个激灵坐起身道:“此事改日再议,不如先动身回大营如何?”
  大手揽住爱人的腰身,赵北岌低笑道:“夫人莫把我当做不知廉耻的禽兽,为夫今日刚承欢,也需要休息的。”
  他到好意思用承欢这个词!果然男人吃到肉后,就会变得油嘴滑舌。
  “你不回营地,三军怎么办?”
  “有佛子坐镇,无碍。”
  “你倒是很会算计他,不仅让他打白工,还把人家当牛马使用。”
  撩起夫人的一缕青丝,赵北岌笑道:“哪里是我把佛子当牛马使用,分明是夫人心中早有筹谋,想把人丢在北境罢了。”
  披上晾干的外衣,看着不断摇晃的火焰,姜南溪道:“打了胜仗,是该回京亮出我们的剑刃了。”
  第113章 癫狂被抛弃的檀于仙的一生
  晨曦,炊烟从营地内袅袅升起。
  阳光洒在大地上融化了冰雪,骏马跃起的马蹄踩在一处水坑内,溅起泥泞一片,打湿冒出新芽的草地。
  素和飞廉没精打采地晒着太阳,看着营口的方向打了个哈欠,今日是个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正打算回帐内补觉,哨岗处就传来士兵们呼叫大帅回营的激动声。
  一匹通身漆黑的骏马驮着一对眷侣从营地外飞驰而入,大门两侧的士兵纷纷避开,随着马蹄飞跃,马背上的赵北岌拉紧马绳:“吁...”随后看向懒洋洋地素和飞廉,“佛子很悠闲嘛!”
  向人丢了块石
  子,素和飞廉一脸怒火:“我哪里看上去很悠闲。”
  轻身下马,赵北岌扶着姜南溪道:“佛子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显然休息得不错,怎么不算悠闲。”
  看着一脸欠揍的赵北岌,素和飞廉一脸大度:“呵呵...姜姑娘看上去颇为疲倦,可是昨晚没休息好。”
  何止是没休息好,根本就是没睡。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着实令人昏昏欲睡,姜南溪回道:“还好。”
  三军主帅归队,素和飞廉这个副帅也该退位逍遥去也,因此伸了个懒腰:“大帅归来,贫道也该休息了,我先走,不必送。”说完长腿一迈,就要离开。
  赵北岌怎么可能放过素和飞廉这个免费劳动力,因此一手把人遏制:“佛子此战居功至伟,又德高望重气宇轩昂,自然要留下来主持大局才是。”
  这大半年来,素和飞廉深刻意识到自己着了这对夫妻的道,他们画的大饼太多,自己完全吃不下,因此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老僧实在繁忙,就先告退了,不必送。”
  为此姜南溪上前劝慰:“有道是送佛送到西,如今北境初安,但各部仍需要佛子引渡,还请佛子留下照看。”
  素和飞廉问:“北境跟九部之地都成了你朱雀山庄姜庄主的后花园,何须相助。”
  微微叹气,姜南溪道:“请佛子入帐商议。”
  ———
  大帐内,姜南溪正喝着碗里的奶茶,朱玄跟玄珠两位部族首领也到了。
  看着容貌相似的两人,姜南溪放下手中的碗道:“两位首领辛苦了。”
  拿着招魂幡,玄珠缓缓落座:“我本就是为了结先祖因果而来,因此算不得辛苦。”
  朱玄同样道:“川北原同九部隔着血海深仇,如今大仇得报,又得到水草丰美的土地,也不辛苦。”
  “两位客气了。”
  同样坐在主位上的赵北岌看着两位首领,将手中的匕首轻轻放在桌面上道:“两位首领有恩于北境,往后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北境定会尽力满足。”
  听出赵北岌话语里有论功行赏的意思,朱玄也不扭捏,直言道:“我要从前其蓝部的领地作为我族人的安身之处。”
  其蓝部更靠北,位置夹在乘黄跟紫衣部中间,是块呈几字型的草场,哪里水草丰饶但也更苦寒,因此赵北岌同意:“可。”
  但姜南溪却不同意:“不行。”
  “为何?”朱玄问。
  对北境地图了然于心的姜南溪回道:“其蓝部的领地太冷,如果说北境一年有七个月的冰雪季,其蓝部的领地则是九个月的冰封期,哪里不适合人类居住,更不容易建起城邦。”
  “我的族人习惯了刀耕火种,能适应哪里的冷。”
  “大人能适应,孩子怎么办?难道朱首领要孩子们一辈子不知天高地厚,不认万里疆土,不明书海浩瀚,浑浑噩噩地活着吗?”
  他朱玄可以囚困北境一生,但孩子们不能,因此有些动摇问:“那姜庄主觉得哪里适合我们生活。”
  “木兰坡就很好,它地处九部跟北境的分界线,又靠近乌兰河,更重要的是,北境会在木兰坡建一个新的城市,作为衔接九部、北境、大虞各个城市的中转站,而朱首领的族人拥有九部的血脉,很适合在哪生活。”
  木兰坡的位置很好,可就是太好了,朱玄才不敢要:“我的族人恐怕不适应哪里,还是其蓝部的领地最好。”
  “决定在哪落脚,我跟朱首领都说了不算,首领可回去问问族人的意见,看看他们愿意在哪生活再决定也不迟。”
  “也好,待我问完再答复姜庄主。”
  听完,姜南溪看向玄珠问:“那玄珠首领呢,打算几时动身回灵虚山?”
  玄珠此次下山是为解决先祖的因果,如今因果已败落,她也该回去了,因此道:“明日我便会带领族人回家,但我要把檀古泰带走。”
  这事赵北岌同意:“可。”
  对于神秘的鹤族,姜南溪不打算挽留,他们应是世外仙,不该困在红尘地,因此道:“我会让人多准备一些药材给玄珠首领,往后鹤族有需要的地方,可让游隼传信,我定会倾力相助。”
  “有姜庄主这句话,玄珠便放心了。”
  说了这么多,终于说到此战的关键人物,赵北岌下令:“把檀于仙带上来。”
  檀于仙,赵北岌的心腹大患,北方部族的女君,如今的阶下囚。
  顾亭跟宋至把檀于仙押进来时,她仍穿着昨日的战袍,衣裙血迹斑斑,脸色苍白如雪青丝缭乱,心如死水的面容在看到姜南溪的瞬间变得面目可憎,奋力挣脱顾亭跟宋至的压制,咆哮不已:“姜南溪孤要杀了你!”
  面对如疯牛一般的檀于仙,顾亭跟宋至只得奋力压制,不让她乱动。
  “呵...”轻笑而出,姜南溪初见檀于仙随即站起身走向她,“百闻不如一见的女君大人,也不过如此。”
  双目猩红如血,檀于仙想了一晚,始终没想明白她怎么会输,更输在素未谋面的姜南溪手上。
  “如果不是你在赵北岌身后,他根本打不赢我,他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面对檀于仙的疯言疯语,姜南溪充耳不闻,只是盯着人,眼神化作利刃将人一片片凌迟:“大虞中正二十七年你在东兰出生,你一出生就是金枝玉叶的月乘跟东兰的公主,父亲是月乘王,母亲是东兰王最宠爱的掌上明珠,因此你身份尊贵,但可惜的是...”
  听见提起自己的身份,檀于仙愈发疯癫:“没有什么可惜,我生是月乘的公主,死也是月乘的公主...”
  瞧着自欺欺人的檀于仙,姜南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你若真是月乘王的女儿,你的母亲又怎么会死在东兰,死后还埋进了你外祖为自己修建的王陵里,因为他们都清楚,你是他们**生下的女儿,而月乘王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
  “我不是,我不是!!!”
  见人死不承认,姜南溪继续刺激人:“不仅你是**孽种,连你的儿子也是孽种,你所谓的表哥,其实是你的亲哥哥,当年才新婚不久的月乘王的妹妹跟着你的母亲回东兰省亲,被喝醉的东兰王霸占,可怜的月乘公主遭到蹂躏生下了你的表哥,也是你未来强取豪夺的丈夫,这才是你表哥被他生母所厌恶的真正原因。要是月乘公主泉下有知,看着儿子跟他的亲妹成婚,又生下一个孽种,恐怕气到不愿轮回,也要在奈何桥等你们,亲手再掐死你们一次!”
  被姜南溪的言语击中,檀于仙整个人面如死灰,身体如同碎布般滑落在地,想到儿子生来的缺陷,彻底疯魔:“**孽种又如何,高贵的公主又怎样,还不是说被抛弃就抛弃...”她看向姜南溪,眼里全是红血丝,“你知道我在东兰过了怎样的十年吗,你知道冬日饮冰,夏日吃泔水的滋味吗?我的母亲在月乘王哪里失了宠,又死了,我就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我一个人野蛮生长,我想要往上爬,想要权力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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