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至少火之国大名已经明确下令,拒绝承认水之国存在的合理性。”
“按照……探子的传讯,风、雷、土均有此想法。”
“这样的规模,简直就是第四次忍界大战。”
宇智波美琴把手覆在丈夫的手上,希望能够分摊他的部分压力,“即使这样的战争借口……是真的很烂。”
“谁说不是呢,人家水之国远离大陆,现在没了贵族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却要被群狼……”
宇智波富岳说到一半,闭上了嘴,“抱歉,是我失言了。”
妄议贵族同样也是大忌。
“窃国者宇智波,这样的名声一旦传出去,作为族长,你的压力也是最大的。”宇智波美琴有些担忧。
宇智波富岳将妻子的手紧紧捧住,“我只是有些怕,到时候宇智波会迫于压力站在最前。”
“佐助年纪还小,但是,但是鼬他虽然足够优秀……”
他们都是从三战上厮杀活下来的忍者,对于战争的残酷有着自己的认知,那不是个足够强大就能活下来的地方。
焦土在掌心凝结成痂,白骨碎片嵌入指节的褶皱时会泛起磷火。
从第三次忍界大战的绞肉机里爬出的忍者,瞳孔里永远漂浮着同族被斩成两截时溅开的血珠。
为什么会带当时年仅四岁的鼬去往战场?
午夜梦回间,无数重叠的面孔在眼前闪过:被友军误伤的幻术天才、为救队友撞碎脊椎、用替身术换命却死于流弹……每张脸都在无声控诉着同一个真相——战争从不是天平,而是一台碾碎所有砝码的齿轮。
“我记得,忍村对于这样不合常理的委托是有拒绝权利的。”
“但没有一个村子会去赌其他忍村的良心。”
谁都知道忍者窃国要是成功,对于整个忍者群体的地位带来怎样可怕的飞跃。
但谁都不想去赌那个可能性。
这个灭国任务,如果木叶不接,砂忍接了,一旦水之国沦陷,那以后整个火之国的委托再不会流向木叶。
除非四个忍村一同拒绝战争委托。
整个忍者阶级联合起来一同反抗。
“但那是不可能的。”
忍者既是阶级压迫下的受害者,也是这一残酷制度的维护者。
“自私自利。”
“自作自受。”
宇智波富岳咽下最后一口苦涩,他还有些猜测没说出口。
以斑祖宗窃国计划执行时的缜密来看,这次“不小心”暴露出来的疏漏,说不定也是他们早已不满足于水之国的一隅,想要谋夺世界的野心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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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的战争毫无意义啊?”无意中听到父母谈话的漩涡鸣人发出天真的疑问。
“镜姬虽然不是真的贵族,但她被那个国家的所有人认可,那她就是庇护整个国土的姬君大人啊。”
贵族们维护自己统治的时候,不就这么说的嘛。
比如,如果没有他们世代守护这片土地,那居住在土地上的民众早就沦为居无定所、挨饿受冻的流民了。
“鸣人,这是个比较复杂的问题。”波风水门倒不想敷衍他,但有时候人性的黑暗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还是不好解释的。
“那爸爸真的会发动战争吗?”
波风水门张了好几次嘴,对着儿子执拗较真的眼神还是说了实话,“爸爸无法拒绝。”
“那就好。”鸣人点点头,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不对。
他本来以为自己一定能听到想要的答案,毕竟他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等等,爸爸发动战争,那爸爸不就变成坏人了。”
“呜,我不要爸爸变成坏人。”
鸣人嘴角一瘪,就开始掉眼泪,吓得新手爸爸手忙脚乱的给他抹脸。
只能一边擦泪,一边给儿子解释好人与坏人的相对性,关于立场和身份等等。
波风水门不太愿意在孩子小时候为了省事就敷衍,于是这样复杂的东西很快就将鸣人砸晕了。
他擦着眼睛,“总之,对于妈妈和鸣人来说,爸爸是个好人对吧。”
“是的。关于这点,请永远不要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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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国
给全世界忍者带去焦虑和麻烦的始作俑者们在喝下午茶。
得益于隔壁忍界四战的经验,宇智波们一致觉得秽土转生大军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过药师兜这会在给大蛇丸打工吧,不知道改良版的秽土转生面世了没。”
当初只顾着查查火影由的生平,忘了搞点忍术回来。
镜知由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这张填满了柔软棉花的沙发和整个和风茶室的气质格格不入,但大家都很习以为常。
小由只是想要舒服一点,她有什么错。
风格?风格只是人为定义的一种审美罢了。
“要不再去那个世界逛一圈?那边的斑估计会被六道仙人坑,无限月读失败的话,术式可以直接去木叶找。”
宇智波斑给弟弟和自己满上茶水,他倒是无所谓。
但镜知由一想到天旋地转的传送体验就连连摇头,“你自己去吧。”
宇智波泉奈在一旁笑,斑哥被狠狠嫌弃了呢。
顺手把镜知由试图像小时候撒娇一样偷拿小蛋糕的手按了回去,完成日常任务猫猫镇压(1/?)
“今日糖分摄入已达标,请好好吃晚饭哦,小由侄女。”
“知道啦~泉奈叔叔~”镜知由鼓起脸装作不满,不过就一瞬间,很快就破功。
比起“吃到甜品”,其实她更喜欢的是“在不被允许的时候用小手段吃到甜品”。
无论是敏捷的身手,还是新开发的障眼法,亦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她是镜知由于是被轻轻放过。
在感情这一方面,比起结果,她更在乎过程。
宇智波泉奈和长不大的小辈闹完,才转头和斑哥聊起正事,“其实没有秽土转生也好。”
“【神明】赐予的和平总是轻飘如蛛网,民众在睡梦里辗转——害怕现有的
一切在晨光中坍塌,潮水般无声退去的奇迹让他们在每个黎明都惊觉自己仍是废墟上的幽灵。”
“就像他们参与了新国的建设,便会爱护商道与土地,那些建筑上的砖石水泥可不只是忍者的辛劳。”
“所以,只有亲自守护捍卫过这个国家,他们才会真正地自发地珍视起这份和平,并且获得配得感。”
参与建造的人懂得水泥里掺着汗水,守护过疆土的人才能听见和平在血管里奔涌。
真正的和平从不悬停于天穹,它扎根于每道掌纹、每道伤疤,直到在亲手筑成的芬芳中醒来,才终于有勇气说出那句话:
这份黎明,我配得。
宇智波斑认可这种想法,“这次的自卫战争,就让普通人作为后勤参与进来吧。”
“我会将伤亡率控制住。”
倒是雾隐村的忍者可能会有异议。
“顺便,忍者方的抗议也由我来负责。”
顶着两只小孩质疑的眼神,宇智波斑一手一只揽到身前教训,“你们两个的表情很不礼貌啊,好歹我也当过宇智波的族长。”
懒得躲的镜知由&没躲过的带土:敷衍地笑一笑算了。
不过宇智波斑倒是没有吹嘘。
恐怕再也没有比宇智波更难管的族群了,这群家伙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杆秤,很多时候所谓的忠诚只是一种顺势而为,每道低垂的睫毛下都囚着未完成的叛逆。
他选择离开木叶的时候,就预料到恐怕不会有人追随。
虽然宇智波斑自认为已经毫不介意,但宇智波泉奈介意,而且是超级介意的那种介怀,甚至对那样的族群感到些许难堪。
宇智波斑淡定地松开钳制的手,捧起茶盏,用轮墓影子和两只小辈隔空过招,表情没有半点勉强,看起来实在乐在其中。
宇智波泉奈很快也就不纠结了。
他端着青瓷茶盏倚在长椅扶手上,看哥哥为老不尊地逗弄小辈们,忽然开口提醒:“袖管内袋或许有小惊喜。”
正把宇智波带土按在茶桌下的宇智波斑手一抖,茶盏里沉底的茉莉花骨碌碌撞着杯壁。
镜知由趁机摆脱轮墓影子,作势去抓斑的袖子,被躲开了也不恼。
实际上傀儡丝早就在斑老师的腰带上潜伏已久,她抓着一枚小巧的棋子,笑得发梢红绳彩珠叮当作响,
“嘿,这是给我的礼物吗?”
神威空间中伸出锁链,将另一枚棋子送到宇智波带土的手掌中,“我也有份?”
老爷子最近挺闲的啊。
宇智波斑老神在在地端起没泼洒出半点的茶盏,“一点小玩意而已,拿去玩吧。”
宇智波带土捏着棋子形状的封印,感觉到一丝斑老爷子的恶趣味,估计是在隔壁世界受了刺激。
“呵,真像你会说的话。”
他没感觉错的话,这里面封印的是六道之力吧,就算是宇智波斑想要抽离这种分量也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