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哦?”这倒是千手扉间不知道的部分。
  比起镜知由后来挑战五大村所有尾兽人柱力、晓组织动物保护小组的宣言、水之国的新任大名竟是宇智波这种爆炸新闻。
  她曾经在根部待过,后来又借调去暗部的经历属于是不会写上简历的微弱风沙。
  不过千手扉间转念一想,估计是宇智波斑把人派到木叶间谍。
  但这样一来,宇智波镜知由的人生轨迹似乎又完整了起来,团藏掌握的根部不可能接收来历不明的可疑人员。
  总不会是转世身吧……
  他和大哥还能被秽土出来,说明转世之说纯粹虚构。
  不过宇智波的万花筒瞳术千奇百怪、确实难缠。
  “确认宇智波镜知由是否持有万花筒写轮眼,必要时对其施以别天神之术。”
  宇智波止水低头应下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潜伏在港口避难所附近,侧面打听镜姬所在的原因。
  避难所中只有老人和孩子,青壮年无论男女似乎都在码头等前线活动。
  宇智波止水站在避难所的围栏外,看见长椅上蜷缩着裹着毛毯的孩子,发间还沾着未干的雨水。
  角落的老人正用枯枝般的手指为短刀涂油,墙角堆着半桶浑浊的雨水,墙面上贴满的药瓶标签在摇曳的天光下忽明忽暗。
  “这里的人...”他攥紧战术手套,掌心的防滑纹路陷进肉里,“灾难和战争把他们彻底拧成一股绳了。”
  宇智波止水刚踏上码头的时候就发现了。
  在水之国,忍者与普通人混住共事的情况太过普遍。
  码头方向传来重型机械的轰鸣,成群的背影正往防波堤集结。
  有人用绳索捆扎着帆布担架,有人把装满沙袋的麻袋垒成矮墙,连尚有余力的挂着医师标志的人都在帮着搬运药瓶。
  海风卷起的衣衫下,他看见无数腰间别着的多功能短刀在夕照里泛着冷光。
  那明明是忍者的武器,却被每个参与战争的普通人接纳。
  他们不再因为自己无法拥有的力量而恐惧忍者,因为他们打心眼里信任,只信任水之国的忍者不会用那份力量伤害他们。
  宇智波止水的脑子总是容易发散,他看到的不止是一柄好用的武器被推广开来,他看到了更多的隐喻。
  当忍者将短刀递给平民,刀柄上的纹路正在蜕变成某种共生的网,而接刀的手掌新结的茧疤,正与武器的凹槽完美嵌合。
  每一次挥刀都像
  在割开怀疑的茧,让光顺着无形的网渗入社会的暗隙。
  那些被排斥、被厌恶、被视作战争与血腥源头的武器,此刻正成为新契约的载体。
  每柄短刀都是未闭合的伤口,而新生的信任正从创口处渗出,凝结成比钢更坚韧的茧。
  面对二代目的时候,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梦和不存在的五代目。
  梦境中五代目火影期望抵达的世界,似乎在一场彻底的手术之后变成了现实。
  将文明的脓疮整块切除之后,他们是如何知道新的世界该建造成这样的?
  不对,有一股强大的查克拉直直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靠近。
  “镜姬大人!就在那里!”
  比青年指路的声音传递更快的,是从地面蔓生的树藤。
  宇智波止水确认自己的藏身已经暴露,直接闪身离开原地。
  转身的瞬间,对上一双无比熟悉的写轮眼,那是他无数次照镜时能看见的血脉相连之物。
  “咦,竟然没有去抓人质。”
  这个方向的镜知由只是傀儡,几回合后就被宇智波止水击碎。
  本体抱着避难所中靠近边缘、离宇智波止水之前藏身处最近的小孩,轻轻送回他的婆婆身边。
  “镜姬大人……”那个入侵者。
  老人未尽的话语被镜知由伸手阻止了,“水之国的每一位公民都享有生命自主权。”
  她转身离开,“你们对我来说,同等重要。”
  没有优先级的救赎,才是完整的春天。
  第138章 138独属于深渊红雾的,第三种光谱……
  “前辈竟然失手了。”宇智波带土蹲在镜知由身边,明明是惊讶的话语硬是被他说出几分质问来。
  桅杆最高处只有一个落脚点,镜知由抱着热茶吹着最冷的风,带土只能勉为其难地单脚挤在杆上的某个卯榫凸起。
  虽然低了半层,这个吃了激素一样的家伙倒是正好抱住镜知由的腰,美其名曰不想掉下去。
  “我没留手。”镜知由揉揉某人故作无辜的狗头,“他撤退地很果断,但凡犹豫一瞬都会死。”
  估计是五代目火影的梦境让他对自己报以十万分的警惕吧。
  “他倒很是了解前辈。”
  语气有点酸。
  仅仅是在木叶卧底的那一个月,镜知由还隐藏了很多实力,他凭什么有这种程度的了解。
  “咦,关于五代目的事情我竟然没和你说过吗?”
  带土立刻:猫猫警惕.jpg
  “什么什么,前辈和木叶竟然还有故事吗?”
  竟然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除了那堆可恶的木叶小鬼以外,竟然还有止水的剧情吗?
  镜知由连忙把手里的热茶塞进带土嘴里,物理阻止了他差点出口的控诉。
  “没有故事,只有事故啦。”
  “但是!”宇智波带土腾出手来捧住茶杯,看起来很理直气壮。
  感觉猫猫在听事故之前非要狠狠闹一场,镜知由干脆夺走了那杯热茶,低头吻了上去。
  闹完再亲和亲完不闹,她果断选择了后者。
  琥珀色的茶水还未咽下,便转瞬和未尽之语一同被吞噬。
  舌尖舔舐他唇角溅上的水渍,当温热的呼吸漫过发烫的锁骨时,苦茶回甘的清香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蛮横,强势入侵,像潮汐撞碎防波堤的刹那。
  海风侵蚀的湿漉漉发梢扫过他耳尖,喉间溢出的颤音却固执地缠上某个在意的伤口。
  镜知由把人亲懵了,单手抚摸着带土愣愣的眼眶,“只有你。”
  “也只需要你。”
  后颈被扣住的角度让所有挣扎都化作徒劳,只能任由那抹凉意顺着喉结滑向胸腔,在心脏位置撞出细小的气泡。
  “好狡猾啊,前辈。”
  少年睫毛在掌心阴影里颤了颤,顺着拇指抚过眼尾的轨迹眯起眼。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镜知由的脸像被霜打过的枫叶——鼻梁投下的阴影割裂了半张脸,却割不断那团在冰层下翻涌的火焰。
  她总爱这样,用指腹描摹他所有藏不住的破绽,却让最重要的三个字在唇边结成冰晶。
  太狡猾了。
  镜知由放在带土后颈上的手指微微顿了一瞬,刚刚亲到变甜的情绪怎么又开始酸起来了。
  她知道人性的本质是贪婪的,宇智波带土自然也不例外。
  鲛嬅女士的男友们发展到后期也总是索求的越来越多,于是被她厌烦后分手。
  但如果是带土的话,镜知由觉得他的贪婪也是可爱的。
  毛茸茸的,像羽毛轻柔的试探,但凡收到半点抗拒的回馈就会立刻缩回去的那种。
  他有一次在晨光漫过纱帘时探出绒毛般的指尖,像雏鸟啄食米粒般轻触她的手心。
  呼吸在颈窝凝成薄雾,他知道她已经醒了,才会如此动作。
  但只要她的嘴唇微微抿紧,那团毛茸茸的试探便立刻蜷成绒球,连同未出口的吻一起缩进衣领。
  不过那次抿唇倒不是抗拒,只是为了抑制轻声的笑。
  当她睁开眼时,他正用鼻尖蹭着她的耳垂,吐出的热气突然止住,像被惊飞的鸟雀慌乱收起的尾羽。
  那次,她揪住了带土的后颈。
  后来的每一次,她都会提前封住这笨蛋的撤退路线。
  “不是狡猾。”
  “我只是有些分不清。”
  “当潮汐能同时托起所有船只,如何区分哪一滴海水更咸?”
  爱也是这样,镜知由内心冰湖之下的炽热火焰,她能分清为谁而燃起,却说不清每一簇的温度、颜色是否存在某种区别。
  宇智波带土张了张口,他似乎已经明白了镜知由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爱的定义就像星球,亲缘是月亮,朋友像星光,我的感情更像...黑洞。”
  “它既吞噬所有光谱,又让星云在引力透镜里重影——既无法归类,也无法坍缩。”
  “当然,偶尔也会有意外。”
  “黑洞也无法解释的那种光谱,我称它为‘只有’。”
  既不属于亲情的暖黄,也不属于友情的莹白,而是独属于深渊红雾的,第三种光谱。
  “只有你。”
  那样的情绪波动,只有你能引起。
  镜知由垂眸看着宇智波带土,声音像被海风吹散般轻飘:“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你要的爱,要试着接受吗?”
  浪尖上漂浮的磷虾群在月光下泛起荧光,像某种未完成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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