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第7节

  他吸口气点头:“嗯,知道了。”
  听着陆斜这声温顺,祁聿一把拍下文书,凶狠瞪他。
  这是打算任她予取予求,不做挣扎反抗、直接顺从了?
  只见陆斜撑着地面起身,钩过地面绳索,缓缓蹦到圆背扶手椅里。
  “干爹想怎么绑?”
  这句她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什么叫怎么绑?”
  陆斜指腹磋磨麻绳,胸腔急促起伏。
  绷紧的下颚颤动,问:“干爹可有什么特殊喜好的动作?”
  祁聿真觉得自己脏了,死死抠住案桌边角,脖子上青筋都气胀出来。
  “你爹不是不让你们沾淫么,你怎么这么清楚,开过荤?”
  其实他这岁数在大府里,开过荤也正常,自小贴身丫头不就做这档事的么,倒也不稀奇。
  就是陆斜这么依随一个阉人让人想不通,今日是谁坐在这儿都行吗。
  陆詹事是将他生出来扔府外教养了?怎么是这德行。
  “年纪轻,混账,不小心看过。”
  陆斜扔了脸后觉得这些话也不难启齿,“所以干爹可有喜欢的姿/势?”
  清质声音很端正的在询问。
  祁聿咬牙。
  陆斜这样真不如去死。
  她重新捡起文书,“非要人折腾你?有病。随便绑,只要别沾我身就行。”
  陆斜手上麻绳同他动作一并僵住,嗓子凝噎惊诧:“你......”
  祁聿从文书边角瞪他,满是厌恶疏漠,还恶心他。
  陆斜闭口,懂了:“奴婢谢干爹。”
  别谢了,冤孽。
  不是这出戏得作实,她都想摔门出去。
  要死,真是要死了。
  这药效生猛,陆斜还没将自己彻底绑死,身上起的火骤然将他理智烧了个干净,内脏翻搅烧着、火冲着小腹胀着。
  四肢开始软麻,脊梁游酥。双眸陡然含水,眼前一下就模糊了。
  碎声绕开理智顶着胸腔出嗓,零零碎碎牵带出喉。
  他抓紧扶手,照着祁随堂之前动作抽出扶手里的匕首,照着自己腿就扎。
  一只手突然钳住他腕子。
  一张素白清寒的脸俯下来:“做什么,淫/欲是犯了你家家规要这么自惩么。”
  陆斜脑子不清醒,残存在骨子里的礼教也浑浑噩噩侵吞他的一切,却独独放大触觉感官。
  腕子简单这么一触,他哼出声,隐忍着咬声往下吞,却吞不尽。
  鬓角透湿,他促喘着:“我还没绑好,就想醒醒神。你,要开始玩/弄我了么。”
  祁聿掌心炽烫一片,烧的她一下怔住。
  陆斜声音也灼着燥,她没见过这个场面,心角被陆斜燃了下就成灰了。
  陆斜现下浑身无劲,很容易就拔了他手上匕首:“这种药熬过去就好了,就是伤人精气,明儿给你讨贴药补补。”
  垂眼,陆斜将自己两条腿并着椅子打了无数个绳结。防备心还不错,要正解起来还挺费劲,只能借外物。
  但她佝下身,便将不少弱势裸/露给陆斜......药成这种神智不太清的死样子脑子还行,就这一行祁聿高看他半厘。
  她喜欢聪明人。
  “你绑的差不多了。”
  这样陆斜应该扑不到她身上,别目不看他湿红喘息狼狈样子。
  祁聿哽哽嗓:“现在你可以叫了,大点声。”
  司礼监少监、掌司、随堂都住这处,让护城河这边直房全听见才好。
  起了药性,又确定了陆斜沾不到自己,祁聿终于可以睡了。
  她常在诏狱听整夜的鬼哭狼嚎、咒骂讨求,这点动静也没什么打紧的。听着陆斜软烂沾着水气的声,祁聿踏踏实实睡过去。
  这种救人法子是真折辱人,但祁聿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
  陆斜为了活,将陆詹事死后最后一层皮扒的干干净净,清名扯一丝不剩,让亲爹在阴曹地府裸/奔。
  日后骂他、他爹、他陆氏祖宗,只消用陆斜名字便能戳他全家亡魂脊梁。
  天亮陆斜再出门,廷内是个知情人的都能这拿言语剐杀他。
  她是真不明白陆斜抱着什么意志要活。
  她日常起身有时辰,就算人没醒,身体也能抱着本能让自己趴起来。
  此刻就是。
  眼睛还没睁,手已经开始撑起半身抬腿下床。
  屋外人声攒动,动静不太对,她警惕睁眼。
  窗上人头挤作连片。
  “谁!”
  她一出声,屋外头直接压不住动静。
  相熟声儿响起来:“祁聿,听说你点人开荤了,我们来瞧热闹。昨夜痛快吗。”
  “......”
  昨夜种种印神,她朝陆斜方向看去。
  他仰嵌在椅中,气息因为竭力再次若有若浮在胸腔里,跟要断气样。
  陆斜一副活不起、又死要活的怪相再次入目。
  她怔开眸,陆斜雪肌染的潮红至此未褪,粉红在窗外微淼日光下晶透浮层荧色,一种尽/欢无力后的颓然美感就这么撕进眼底。
  领口大抵是昨日忍受难耐,被他自己扯开,白花花的一下扎了她的眼。
  他眼下不光赤色还润着水光,唇角自己咬出血了,可这血花别说还挺好看。
  祁聿抿唇,看着窗影。
  哦,昨晚
  自己行了‘淫/欲’,猪狗不如。
  开了这道口子,日后这方面孝敬也算是拉开了。
  这人太冤孽了,她跟陆斜八字一定相克。
  听着屋外瞧乐子的浪笑,她凝色喝声:“滚。”
  “祁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就玩个小宦,这档事宫里少么。人扯出来我们瞧瞧,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能让你不怕死的悔禁开荤。”
  “听说他哼哼叫了一夜,你昨日受刑一日还有精力折腾人,果然年纪轻就是好。”
  门外哓哓的脑仁炸疼,祁聿捧住头想死。
  一眼瞪杀陆斜,他已然自己玩死了自己,现在昏的人事不知。
  是要众人见见,再做实点。
  她掐把眉心,将昨日穿脏的衫子提着扔陆斜脑袋上,将人盖住,给他留了半丝为数不多的脸面。
  到窗前一把推开,紧着一杯茶泼出去:“说了滚!”
  一堆熟识面孔瞧见屋内,正对窗的椅子上绑着那位——陆斜。
  祁聿虐玩小宦的热闹当即传遍廷内,成了人人口传的谈资。
  第6章 刑话祁聿他不敢,没有下次。
  赵执听手下人报祁聿来了,间断刑拷出门迎人,准备也凑一份祁随堂今日泼天热闹。
  祁聿踏进镇抚司衙门,看见赵执眉眼压欢朝他阔步,黑色鞋面一层湿大抵是血。
  冷眸先斩他今日兴致:“玩了,痛快,下次还想。”
  “还要问么?”
  赵执脸上一下没了意思,‘啧’声就耷下肩。
  转而他又扬起喜调,“原来祁随堂一直不碰是没碰见可心的人,不是不喜欢,那日后我能......”
  衙门外天降一道声音再次劈了赵执的话。
  “这就要看祁聿有没有胆接赵大人孝敬。”
  紧着笃定声直接自问自答:“祁聿他不敢,没有下次,赵大人若要孝敬还是换银钱或其它吧。”
  赵执乃锦衣卫指挥佥事,是什么人都能从他嘴里断话的?还在镇抚司衙门内驳逆他。
  他端颈循声转身,一身血戾凶恶:“你说了算?”
  看清来人后,赵执嗓子堵了声,挺直的肩倏然松了。
  目光悄然移到祁聿身上,怎么今儿镇抚司招来这么多司礼监神仙?宫里来了什么大案?没听说都指挥使预提啊。
  祁聿听出声音是李卜山,来因她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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