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总阻止她当贵妃 第52节
容长津把慕华黎放在东宫门口的软轿上,看着慕华黎的面容,“送她回去。”
马玉看了眼太子,他的衣服有些乱,仿佛经过了激烈的缠斗,又看了眼慕华黎,面含春色,这两个人怎么都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现在要把她送走?!
他了解太子,太子虽然看上去很冷静,但其实很不对劲,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克制和隐忍中。
今晚,恐怕又要练一宿的剑了。
慕华黎坐在软轿上,软轿摇摇晃晃,她的心也摇摇晃晃,她面露惭愧,又耻于面对太子。
这该如何是好?
她真的已经够努力了,然而太子还是把她拒绝了。
她心里腾升一点点怀疑。
他是不是,并不喜欢她啊?
不管如何,她这几天都不要再见到太子了。太尴尬了,而且这么尴尬,太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可做不到!
慕华黎双手环胸,此夜寂凉,她的心慢慢泛滥着难过无助。
第二天,皇帝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找来了浅陌大师问话。皇后就在外面等候。
说实在的,她很不想那女人能活着。
没过多久,房门打开,浅陌大师被人摁着拖了出来,脸色苍白。
皇后似有所感,冲了进去。皇帝靠着枕头,他病体初愈,脸色不太好看。
“陛下,为何要惩治浅陌大师?”她质问。
皇帝冷哼道:“她已经招了,就是她干的。她本是罪臣沈阳之女,隐姓埋名多年便是为了找机会对朕下手!”
皇后倒吸一口凉气,不死心问道:“那,那她呢?”
“谁?”
皇后:“那个前朝公主。”
皇帝动作一顿,他道:“起初朕对她百般提防,可她……愿意为朕付出性命,她对朕是真心的。如今她怀了孩子,恢复了她的位份吧。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不要再为难她了。她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
皇后哑口无言。
她狠狠道:“付出生命,臣妾也为你付出过生命,当年在战场上,你忘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臣妾对你也是真心的,听妾一句劝,那个女人不能留,杀了她。”
皇帝剧烈咳嗽了起来,他警告道:“皇后,你作为一国之母,却也这般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吗?”
“……”多年夫妻情分,皇后也不想撕破脸,她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慕华黎在有仪宫懒懒地养着身子,如今天气渐凉,秋天要到了,皇帝把秋猎的时间定了下来。
他请了师傅,进宫教皇子皇女骑射,慕华黎也拿到了名额,为此轻竹还为她准备了一身骑装。
慕华黎抬了抬手,“我的力气很小,是该学一学骑射。”
轻竹点了点头,给她换上骑装后,送她出了门。
皇宫后山有一处围猎场,练习地点便是在这里。
她过去第一眼就看见了容长津,他身着骑装,身形修长挺拔,黑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他伸手拉弓,瞄准靶子,动作利落果决,箭正中十环。她动作僵硬地别开视线。
张驹蹲在一旁看着,心里很不服气,此时他看见慕华黎也举着弓箭,用力拉开,犹豫不决地看着前面的标靶,不敢动手。
他立马站起身跑过去,“不要犹豫,手抬高不要抖。”
他亲手给她扶好姿势,干脆站在她身后,手把手教她。
第一箭准头不错,射中六环。慕华黎笑了起来,张驹夸她,“很有天赋,就是力道要再练练。”
两个人又射了一箭,动作不知不觉亲密起来,几乎环抱在一起。
不远处,马玉擦了擦汗,看着一旁射箭的太子。
“太子殿下……”他小心地唤了一句,这个角度,殿下不可能没看见。
“怎么?”太子神情冷漠,面不改色,抬眸看着前面的标靶,一箭射过去,再次命中十环。
他放下弓箭,侧目睥睨过去,那里欢声笑语,慕华黎灿烂的笑容此刻看上去十分刺眼。
第50章 还是去问问吧
碧空如洗, 一望无际。
慕华黎在张驹的帮助下,又射了一箭出去,咻一声, 中了个八环。
张驹叉腰站在她身侧, 评价道:“你力气太小了, 下次我送你一套练武的器材, 练完之后你一定可以把弓箭拉开。”
慕华黎眼神真诚:“谢谢你, 张驹。”
张驹不好意思道:“害,举手之劳罢了。对了,之前不是说要迁都吗,为何突然没了动静, 我记得原定的时间就是这几天。”
慕华黎想了想,说:“陛下圣体未愈,待他修养好了, 便搬去邺城。”
张家是前朝旧臣, 张驹没去过邺城, 他不满道:“邺城, 有那么好的秋猎场所吗?”
轻竹此刻笑道:“张公子请放心,比起前朝, 邺国更加重视武官培养, 别说是秋猎的围场, 就连习武之人, 也拥有更多的出仕机会。”
张驹默不作声。
慕华黎的手在拉弓的时候磨破了点皮,她嘶一声, 放下弓箭休息一会儿。
她百无聊赖, 左顾右盼。太子就站在她旁边那个标靶前,侧颜轮廓分明, 鼻梁高挺,他专心致志,神情冷峻,一眼都没往这里看。
明明没看她,她却莫名有种被时刻监视着的感觉。
“殿下,乐安县主正看着你呢。”马玉提醒道。
容长津不说话,又射了一箭出去,动作漂亮又锋利。
马玉又感叹道:“乐安县主与张小将军的关系可真好啊。”
容长津转头看向他:“我难道没长眼睛,看不见?”
“......”
慕华黎喝了口水,想要继续练习。此时,不远处的丛林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以及恶意满满的笑声。
慕华黎顿时一个寒颤,汗毛倒立。脑海中闪过一些毛骨悚然的画面,她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
容长津扔了弓箭,神色冷凝,阔步朝声源处走去。慕华黎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张驹走在最后。
丛林深处,一个宫女被捆在树上,嘴里塞了棉布,头上顶了个苹果。五皇子正拉弓,瞄准她射箭。
她脸上都是泪水。
“若是我射中了,我赏你一锭金元宝,如何?”他笑道。
身侧的太监宫女们都哄堂大笑了起来,唯有那名宫女满脸绝望。
下一刻,哄笑声戛然而止。
容长津上前,一把夺走五皇子的弓箭,踹在他的膝盖窝。五皇子惨叫一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回头看过去,“好大的狗胆!”
“皇兄?”五皇子惊疑不定,他才十一二岁的年纪,脸上满是残忍的天真,“你为何踢我?”
容长津嗤笑一声,他扬首,说道:“你站过去,孤拿你练练。”
“......”五皇子皱眉,很是抗拒,“不要,她只是个婢女,哪能和我比较。”
容长津面无表情,嗓音冰寒凛然:“站过去。”
那淡漠无情的双眼,五皇子浑身一个寒颤。他颤巍巍站起来,眼里都是害怕,朝树下走去。
慕华黎围观了全程。
她捂着胸口,反胃想吐。
张驹扶着她的肩膀,紧张问道:“你怎么了?”
慕华黎脑袋嗡嗡直响,过去那些皇子公主们捉弄她的画面在脑海中反复出现。
她干呕了一声。
眼前越来越模糊,她腿一软,闭眼倒了下去。
张驹惊呼,下意识就要去接,可是容长津比他的动作还快,稳稳将慕华黎抱在怀里。
那是一个宽阔且极具安全感的怀抱,味道很熟悉。
慕华黎习惯性地往他怀里蜷缩,她的思维开始发散。她有些怀念她的母亲了。
母亲,对她来说是一个抽象的字眼。可是偶尔看见嫔妃与皇子母慈子孝的画面,她也会在脑海中填充母亲的形象。
包容且温柔,弱小但伟大。
想起母亲,她安心地睡了过去。
容长津紧紧抱着慕华黎,俊容紧绷,阔步朝丛林外走去,从背影都能看出他的心急。
马玉跟在他身后,见缝插针问道:“殿下,那五皇子呢?”
容长津没理会,嗓音冷冽愤怒:“还不快去叫太医。”
“是!”
待几人离开后,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五皇子瞬间哇一声哭了出来,抱住男人的大腿:“皇叔,皇兄他欺负我。”
容渊垂眸,抱着他耐心哄着:“别哭了。我们是皇室中人,真龙血脉,找一个宫女的乐子天经地义。”
五皇子嗯一声。
容渊勾唇,抬眸看向那道远去的背影。
怪不得百般防备于他,原来是太子看上了。